策马狂奔,不过一炷香时分,忽听得一排大树后水声淙淙。
纵马绕过大树,突然欢声大叫。原来是一条清可见底的深溪,溪底是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的小圆卵石子,溪旁两岸都是垂柳,枝条拂水,溪中游鱼可数。那白马见了也是一声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走去饮水。
莫流云脱下外衣,跳入河中。微凉的河水触及肌肤,甚是凉爽酣畅,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又顺手抓了几尾青鱼,决定当晚便在溪畔露宿。连日来的奔波早已疲惫不堪,他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他兴犹未尽,溯流而上,直游出数里,忽然听得水声渐响,转了一个弯,眼前飞珠溅玉,竟是一个十余丈高的大瀑布,一片大水从崖顶倒悬下来。他起身上岸,从旁边一条小路涉足而上,不一会便到了瀑布顶上。放眼望去,但见暮霭苍茫,溪水上游有水不绝流来,永无止息。下游流水潺潺,白浪滔滔,四野无穷无尽。
见了这番景色,只觉胸中豪气云天,身子似与四周景色合而为一。观望良久,躺下身去,晚上便要在这里露宿。四周渐渐暗了下来,但见天上繁星闪烁,除了偶尔的浪涛与游鱼跳出水面的声响之外,更无别般声息,似乎天地之间就只剩他一人。不久,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忽而“啪”的一声似是树枝折断的声响,声音虽轻,但莫流云内力深厚,纵然在睡梦中也是一惊而醒。便在此时,只听数十人发一声喊,大刀齐齐向他身上砍去。莫流云身子一跃而起,顿时蹿升数丈,跃上旁边一株大树。他定睛细瞧,见数十名官兵模样的人手执火把,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晃来晃去。更有几人还拿了枷锁铁链,显然是要捉拿于他。
众人见被他逃了去,有的怒目而视,有的破口大骂:“嘿,他奶奶的,这小子跑的倒是挺快。”“贼厮鸟,还不快快下来束手就擒,逃到树上又待怎样?”“大胆刁民,竟敢拘捕,哼,待会落在咱们手上倒要让你知道官爷的手段。”“还不快快下来,得罪了咱们县令大人,让你这刁民吃不了兜着走。”
莫流云虽不将这些虾兵蟹将瞧在眼里,但也不禁吃了一惊,只不知何时竟已得罪了官府。双眉微皱,微一沉吟便即明白。暗忖:“定是白天那胖妇人向县令哥哥告了状,这狗官才会差人来捉拿与我。哼,我不去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来的正好。”
他有意要教训教训这些衙役,忽而如一只大鸟般向众人俯冲而下。众人虽挥刀挡驾,却哪里能拦得住他分毫。他不欲伤了这些人性命,出手如电早已点中了各人穴道。穴道受制,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却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