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走,周斯绵就打电话给周斯贤:“爸今天去你那里了?”
周斯贤回答说,是的。来为竿子乡卫生院一个叫王晓霞的护士说情,让我将这个护士调到县人民医院来。可是,我哪能当面答应啊!现在调动一个人,也不是我这个当院长的能说了算,面那么多部门,都盯着呢!
周斯绵知道这事有难度,但没想到一个护士从乡卫生院调到县人民医院,还要那么多环节。安慰哥哥不要太放在心,能办就办,不能办就说清楚。
电话里,周斯绵说了父亲的担心。父亲担心的焦点,在他的家庭关系,生怕他犯作风错误。
周斯贤假装委屈:“我哪有心思去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转告父亲,让老爷子别神神叨叨的,我和姜琦琪都很好。没闹矛盾,更没有离婚。”
“那你不让他进家门?”
“这个事其实是父亲多心了。进不进家门,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聊。”
周斯贤挂了电话,周斯绵心里也跟父亲一样担心,他是怕言多必失吧!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说不话,也不知道怎么跟父亲传话,只好在家里不提这事,让时间慢慢淡化父亲的担心吧!
周斯绵担心父亲问他,就每天很晚才回去。到年底了,工作多得忙不完,父亲是不会疑心什么的。如果他问起来,能敷衍就敷衍吧!老爷子年纪大了,了数岁的人,并不一定会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周斯绵错误估计了形势。这个晚,父亲等他很晚,就是要问明白,周斯绵只能编了一套话,说昨天还跟嫂子通过电话,姜琦琪和周斯贤关系很好,侄儿在大学也很好,说得周斯贤一家人简直就是亲切的典范,这才糊弄过去。
侯江涛发来信息,星期六下午5点钟的飞机落地省城。周斯绵那个兴奋!通知医院办公室以及相关部门总共七八个人,去省城接人!
当然,还安排了两三个人去他家做些准备工作,家里长时间没人住了,打扫打扫卫生,归置归置。
办公室主任问,派什么车去机场?周斯绵说:“全部开大家的私家车去。公车一辆都不能动。”
办公室主任明白周斯绵的意思,现在公车改革,医院的车全部封存着,一辆车都不能乱动。
周斯绵感慨:“当时送侯书记出去治疗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开车送他们夫妇到的机场。那时候,不敢声张,怕对医院的工作带来负面影响。”
“周院长,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去接人,万一有事怎么办?”何达兴紧张地问。
“治病归来,有几个人自发去机场接,是人之常情。”周斯绵瞥了一眼何达兴说:“你如果不想去,我们也不强求,免得连累了你!”
何达兴撇撇嘴,嘟囔道:“我又不是不去,问问而已!”
七八辆车浩浩荡荡向省城机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