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躬身颔首:“是,劳烦姑姑带路。”退一步让开,待公公和女官走到前头,才抬脚不远不近的跟上,莲华又看向宫谦,见宫谦跟了上去,急忙也跟上。
门口停着两台轿子,两位公公坐一台,玉树和女官坐一台。偶尔问话,玉树便低声回答,两位女官气度不凡,问话时态度不亲不疏,分寸拿捏得很好。
光线忽明忽暗,玉树一颗心七上八下揉成了一团乱麻。她着实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会进宫!
下了马车,又上软轿,好不容易捱到下轿,抬头一看,幽深的长巷似无尽头,宫墙高耸,偌大的皇宫静得瘆人!一丝恐慌陇上心头,玉树抬手掩唇轻咳一声,将情绪掩下了。
“大姑娘请。”女官做了个请的手势。
玉树不敢逾越,躬身退后,女官打量她一眼,往前去了。玉树低头尾随,路过了什么宫、见着什么景色一概不知,只晓得过了许多宫门,每处宫门皆有执刀仗剑的侍卫把守,又有巡逻的侍卫整齐划一步伐匆忙,结队而行的宫人亦低头疾行,人人都紧绷着,没人说话,更无笑声。
仿佛走了一年那么久,到了一处侧门,女官停下来还算和蔼的说:“进去便是太后殿。”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便要懂得分寸。
玉树连忙收拾情绪,敛容行礼,女官又重复了一遍注意事宜,迈步跨过门槛。迎面走来两个小宫女跟女官行礼,女官领着玉树点头而过,还未进正殿的宫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叫,心中一紧,下意识加快脚步,一进门就看见一位盛装妇人由四个宫女搀扶着立在殿外,一身发饰颤颤巍巍,妇人焦急的讯问左右,一侧的宫人连忙跪下,忙不迭的磕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后恕罪!”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女官连忙上前跪下,玉树跟着跪下,头伏在手背上,听到太后威仪的声音问:
“人带来了?还不快进去!跪哀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