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郡主求了太后？”玉树诧异的蹙起眉头，一丝担忧油然而生，微微起身问琅嬅：“太后可允了？”

“你也晓得瑞安的病本不是长寿之人，不过是借一日活一日罢了，而沈老夫妇又只得这一个义子，分外看重，太后虽疼爱瑞安郡主却也要顾及沈老的感受，因而十分为难！”

玉树稍稍宽心，眉却难展，眼底笼上一层失落之意，转眸看着前方漆黑的楼宇发起呆来，过了好一会，玉树才抬手抚了一下眉梢。

“儿女情长原是寻常事，只怕明王出手。”玉树叹道，“即便沈老有救主之功，即便威望再高，也比不上瑞安郡主体内流淌的皇族血脉，寻常百姓尚且护短，何况皇家！我宫家于明王府，更是以卵击石！”

“也还要看白家态度，兴许白家愿意呢。”琅嬅摇摇头，“又有几人能推却成为皇亲国戚的契机？”

“他不是那样的人。”玉树摇头，忽然对一切失了兴致般，低声道：“他此刻心中定然十分为难，既不愿娶瑞安郡主，又怕连累莲华受苦——”说着说着，玉树便蹙紧了眉头。

“你——”琅嬅亦是七窍玲珑心，看玉树神色不同平时，语气也添了几分真情，不由压低声音问：“你对这位白公子倒分外了解？”

“原本，我还以为会嫁他。”玉树闭眼一笑，“然造化弄人，他痴念莲华，而我嫁了海家。”

“你对他——”

默了好一阵。玉树听到巧云跟梅香窃窃私语，说今日这鱼选得稍大了些，要烤得外焦里嫩有些难办，又听梅香说要下去拿茴香。

玉树睁开眼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道：“或许你不能理解，然仓促嫁人，我其实有些后悔。”又默了一阵，玉树莞尔苦笑，叹息道：“我总在对自己失望。”

“你嫁的是怎样一个人？”琅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