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的道:“五十年前,有晋太祖一人一旗独立江阳门前,挡住北莽十万大军,万人景仰,今日,猛虎帮草莽在前,我楚门比不了晋太祖。”
两颗洗髓丹,外加昨夜连的铁布衫,已经足够支撑他从一丈多高的哨台上跳下来。
他将衣袖卷着,声音更大了几分。
“我楚门比不上晋太祖,但晋太祖的胆识,晋太祖的勇猛,晋太祖为国为民之心,皆值得我辈学习。”
“我楚门不敢与晋太祖比,但晋太祖的意志早已深入大晋万万百姓心中,深入我之心中。”
话已说完,袖已卷好。
楚门一摊右手,一声大喝。
“旗来!”
如龙啸渊,如惊雷起。
众人皆惊。
数百匹马声音皆止。
李凡生很快递上了旗帜。
楚门接过旗帜,猛的一展。
有劲风来,衣袂翻飞,大旗飘扬。
所有人的目光皆朝向一处。
......
那大旗之上,是一个字。
一个白色的大字—晋。
这个晋字上,有一抹血迹,绯红而又绚丽。
这是晋太祖的血。
晋太祖一人并没有能挡住北莽十万大军。
他倒了,倒在江阳门前。
但就在晋太祖倒下的那一瞬间,便有数十万人从城里冲出。
这十万人是百姓,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他们手持镰刀、锄头、扁担,就是他们,没有训练,不懂阵法,有的甚至连杀鸡都不懂。
他们并不很锋利,又钝又朽。
但就是他们,同这十万北莽军战在一起。
就是他们,挡住了北莽军整整五个时辰。
当援军达到时,十万百姓仅仅存下了一万人。
这一战没留下记录,没有留下时间,甚至一个名字都没有。
但人们却怎么也忘不了它。
忘不了陈门外堆积如山的尸体。
忘不了血液血液汇聚成的河流。
忘不了那血染红的天。
晋太祖这个名号是追封的,同样,这个存在一抹血迹的晋字旗也是后来才定下的。
此旗,是大晋的威严,是大晋的纹章,是大晋意志、凝聚力的体现。
此旗,代表的便是整个大晋。
李凡生站在其后,一手叉腰,一手依旧扶于刀柄上,他满怀深意的看了楚门背影一眼,便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
哨台上,罗夫人笑意盈盈,眼中再也没有那帮凶恶之徒。
楚门的声音再次传遍每个角落。
“百里狂。”
“只要斩了我,牛家屯的士兵便不再拦你。”
他顿了顿。
“可敢一试?”
......
马背上的土匪无一不为之震惊。
有一人上前低声问道:“帮主,我们怎么办?”
百里狂目光如火炬般的看着楚门,许久之后,他才道:“我们....撤。”
“是。”
自此,土匪退去。
一通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但没有一人说一些反对的话。
唯有身后楚门的声音传来。
“百里狂,你做了半辈子的土匪,那人人喊打,时刻把脑袋别再裤腰上的日子可好过否?你可曾为你那小女儿想过,也想她这辈子走你的老路吗?”
“百里狂,如果你投降朝廷,我可以保你妻女平安。”
楚门的声音悠悠,让百里狂稍微愣了愣后,才驾马离去。
牛家屯外,白鸟啼鸣,风险已去。
楚门一口长气吐出,双脚一软,已是重重的倒了下去。
方才的他侃侃而谈,看起来很是轻松,实际上他的后背已经湿成一片。
他的脑海里面,系统的屏幕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钢铁之影。
上面显示着。
神威大炮,需要功绩值一千点。
这是他敢独自一人面对数百人土匪的唯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