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怒火中烧,眼底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恨意。祭涯,定有一日,我要惩恶扬善,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江易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易水楼中,他刚推门而入,左桉便顺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跟了过来。
“家主,你受伤了?”左桉询问道。
“是”他吃力地坐下身子,“去把子夜带进来。”
“带她来做什么?”左桉甚是不解。
“你带来便是,什么时候学的如此多嘴多舌了?”江易面色不善的说道。
左桉见此情形,不敢再多问,服从命令地将子夜带了过来。
子夜虽双目失明,但是却能凭触觉和嗅觉判断方向,行走起来,甚至与常人般淡定从容。她面色苍白,看起来虚弱不堪,但是骨子里又透露着一股不卑不亢地傲气。
江易抬头,与她空洞的双眸四目相对,“进来吧”他轻声。
子夜没有回答,只是提裙踏入,来到他面前。江易轻拂衣袖,用灵力将房门关上,而后,他又淡淡地说道,“坐吧。”
子夜没有扭捏,直接坐在他面前,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缕缕的腥甜味,“受伤了?”她语气淡淡,听不出一丝感情来。
“是,给我上药吧。”江易说着便开始自顾自地宽衣解带。
“你叫一个瞎子替你上药吗?”子夜苍白的面孔挤出一丝无奈的笑,让江易心中不由得一紧。纵是她这番羸弱不堪,笑起来也是倾国倾城。
“我知道你可以”江易沉声回答。
子夜犹豫片刻,也不再回答他,而是拿起药酒和纱布,向他的伤口探去,江易说的没错,她不需要看见,也可以很好的替他包扎,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只是因为她面前的人是江易罢了。
江易看向她伤痕累累的手腕,不由得皱起眉头,“子夜,你若开口,我便不会再囚禁你。”
子夜听到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认真地替他处理伤口。
“你为何不愿意?”他又问。
子夜轻笑起来,“我有什么愿意与不愿意的?我自己心甘情愿被囚禁,我不想做任何反抗。”
“为何?”
“因为,我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忘掉一个匆然闯进我心里的人,然后再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让另一个人进入我心里。可是,如果我的心死了,我也不必去寻找任何救赎。”
江易心中一痛,他不自觉地将她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他轻叹一声,无奈地问她,“你恨我吗?”
子夜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回答道,“我恨你,但我并不想惩罚你。”
“为何?”他又问。
“因为是我愚蠢,这是我命中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