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正是风雪簌簌,北风过处风声萧瑟。
窗外的呜咽迎合着内间少女的轻声幽咽,哪怕已是年节将近,但这声声凄哀却还是让人意兴阑珊。
村头的李仁德最后瞧了一眼那榻上的少年,他捻须长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说完,他起身便要背着自己的诊箱离开了。
柳絮絮只是听得这一句断语,眼泪便是簌簌落下,她跪在地上只一个劲的给李仁德磕头。
“德叔,我求求您,您救救我弟吧,我如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絮絮啊,不是你德叔不想给你弟治病,实在是这孩子……哎……”
该说的到底没能说下去,李仁德长叹了口气,到底于心不忍,只将这次的诊金也留在了这里。
这家难,实在是太难了。
初十夜里才给这家当家的看了诊,他们也是十几年的村头邻居,先是眼瞧着那在鹿鸣谢家庄子里做工的柳老爹一身皮肉焦烂的被人抬回家,待请他过来时那柳老爹就已经断了气。
而且因为谢家那场突降的大火来的迅猛且极具针对性,听说当时谢家一百多口人便被一群凶兽围困烧死在现场,便是连同着谢家在这边境之地驻了一百多年的一应家财也在这场大火里焚了个干净。
且别说什么讨这伤病丧葬费用,便是想再上谢家讨那点工薪,怕也只能上地府去寻个公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