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二当家程黑子介绍道:“大师,人都在这个院子里,正门前的大车后面藏着二十来号人,暂时还不知道对方那边都有什么准备。”
即便黑虎寨在大同周边各县算是称霸一方,可在广灵寺痴惠大师面前,程黑子不敢有丝毫不敬。
双方从没有打过交道,可看着六百多近七百的僧兵,足够他这个黑虎寨二当家心怀敬畏了。
痴惠身上穿着精钢打造的鳞甲,光鲜亮丽,上面还有金色佩饰,看着就威武异常。
“东面这边有木栏和大车挡住去路,我们这边全是骑兵,硬冲的话有些不便,还要大师辛苦一下。”程黑子朝痴惠抱了抱拳。
痴惠看了一眼挡在王家大院门外的木栅和大车,点点头说道:“程施主放心,这些事情交由本寺僧兵去做,下面还请程施主策应,不要被刘天宇这个小贼领着人突围逃回甸顶山。”
“请大师放心,在下不会放跑院子里任何一个人。”程黑子应声保证。
留下一名手下传递消息,他回去集合马队。
等他一走,留下的那名手下也远远站着,痴惠身边的一个僧人冷哼一声,道:“黑虎寨到是好算计,派这么一队人过来,就要拿王家庄的五成,还要酒坊生意上面的三成。”
说话的是痴贤,广灵寺监寺如相大和尚的体己之人,这一次来的僧兵由他和痴惠两个人统辖。
痴惠看着黑虎寨马队方向,冷笑道:“给他几成还不是咱们说了算,拿下酒坊,那就是咱们广灵寺长久的基业,而且没有他们这支马队,刘天宇那个小贼也不会被钉死在这庄子里,真要被他跑了,以后哪里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痴贤朝周围的几个僧兵头目使了个眼色,屏退左右,才压低声音说道:“老杜那边准备让城里的小杜剃发出家,你就愿意打下来的这酒坊成了他们父子的基业?”
痴惠脸一沉,冷声道:“打下庄子,拿到钱,才能把僧兵抓到手里,你忘了当年老杜是怎么上的位。”
两个人说两句,便主动停下这个话头。
“一队僧兵去庄子里面卸门板,把所有门板都拆下来,告诉那些庄户,每家都出一个男丁,敢反抗的,让他们知道一下佛爷手里面的戒刀。”
“再出一队僧兵去砍树,没有树就扒房梁,火把都不要举着了,各处点上火堆,弄些柴火过去。”
命令发布下去,僧兵各队开始行动,沉寂许久的王家庄跟着喧闹了起来。
“这么麻烦做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攻不下他一个破院子。”痴贤不解的问道。
痴惠解释道:“广记手里面有不少的火铳,有木板也能防护一些,点上火堆可以让咱们这边的弓手看得清楚。”
这么一解释,痴贤明白过来,怪不得来之前寺里面要求带队的人必须是痴惠。
大同刚入冬,正是冷的时候,门板拆卸掉,家里的人肯定不舒服,但和出一个男丁相比又不一样。
打仗就要死人,抓走的男丁说好听点是去帮忙,说难听一点就是当炮灰,让自家男人来送死,谁也不愿意。
可广灵寺七百来号僧兵过来,王家庄的住户联起手来也不是对手,只能哭天抹泪的看着自己男人被带。
家中财物顺势也被那些僧兵顺走一些,女眷更是被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