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查。”刘天宇说道,“文远兄你先去歇着,等我看了报表和账簿之后咱们在谈。”
“是,东主。”窦可远躬身施礼,起身告辞。
出门后,看到有人已经抱着大摞的账簿出来,拿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在那边有人专门查账。
经过查账的那间屋子门口时,窦可远看到了钱春戊,而屋中的钱春戊也正好向门口看过来。
钱春戊在屋中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道:“见过二掌柜。”
窦可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老钱你是难得的老账房,性子个耿直,东主用你来做这事,实在是安排的很妥当。”
听到这话,钱春戊脸上挤出笑容道:“多谢二掌柜夸赞,在下就知道实心做人做事,不论其它,所以以前难免得罪一些人。”
窦可远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图什台吉,你这样的做法叫我十分为难啊!”
大不勒台吉盘坐在兽皮软垫上,脸色十分的难看。
图什台吉向坐在上首的卜石兔汗欠了欠身,这才对大不勒正色道:“咱们草原上的财富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们的部民把自己辛苦攒出来的东西拿出来,敬献给我们,他们要的就是汉人的茶砖和粮食,蔬菜布匹,药材等一些东西,这些确实是好东西,咱们自己没有,以前咱们用抢的”
大不勒一脸不爽道:“图什台吉,你说远了。”
“不远。”图什台吉从容的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和明国才息兵几年,咱们蒙古人的朋友只能是蒙古人,和广记的那个刘东主无非是从利益出发,现在那个范永斗的货便宜,我们为什么不买他的,有便宜的不要,去买贵的,大不勒台吉你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我们蒙古人部族的利益做事呢?”
大不勒大怒道:“和刘天宇的广记合作是大汗点头首肯的,若是咱们出尔反尔,咱们蒙古人的信誉岂不是让人踩在马蹄底下。”
图什不理大不勒,对上首坐着的卜石兔说道:“这事还是大汗拿主意吧!如说不准我与范永斗打交道,那么我就不买他的货,若说各部可以自己处理这事,大不勒台吉和别的台吉可以继续买广记的货,我也能买范家商行的货,大家互不干涉。”
卜石兔汗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范永斗最近派人到青城来,送给他大批的礼物,十分昂贵,可谓诚意十足。
最关键是图什台吉身后有窝仑阔台吉和素囊台吉,他们是从范家商行进货,而且他们对刘天宇敌意颇深,肯定更愿意和范永斗合作。
犹豫了一下,卜石兔汗终于说道:“我虽然是大汗,但也没有权利禁止各部与商人交易,大不勒,这事你向广记那边解释一下吧!”
大不勒深深看了卜石兔汗一眼,慢慢站起身。
“背信弃义不是我们蒙古人做事的规矩,既然大汗说了,我无法可说,不过我有言在先,刘天宇不是那种遇事毫无办法之人,我怕各位日后免不了还要去求他,那时候各位的脸面可就很难看了。”
图什淡淡的道:“明国只是收缩官市,那些女真人未必能闹出多大动静,说不定下次明国集结大军就会平息,到时候马市正常,咱们也用不着太看重走私的商道。”
双方说话并没有大吵,不过谁都知道,已经形同决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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