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同因为此事十分狼狈,不仅是精神上,还有钱财上的窘迫。
他这个指挥使是用贿赂得来,兵部走了关系,花费了不少银子,家中举了不少债,打算好好在天成卫干些年把债还掉,然后狠狠捞上一笔再走,可惜还没来得及,就已经丢了官。
天成卫和王家庄不同,这里更大,人口更多。
刘天宇一行人来到天成卫,不少人都被惊动。
卫指挥衙门里,郑同正在叫家人收拾行李,他本人一脸郁闷,眼中隐带着杀气坐在正堂。
眼前是一块用黄布包裹的方形大印,他要等着刘天宇来交接。
这时,一个家人来禀报,道:“老爷,客人在收拾行李,要走了。”
“哦,我去送送。”
郑同收敛起眼中杀气,大步走到大堂左侧的偏厢里,那里住着徐通和他的随员。
徐通这一次出行远没有上次赴任时那样威风,不过仍然带着不少东西,幕僚们也跟着,还有几个小妾和伺候的下人,加起来几十人,箱笼行李装了十几车。
“快些,快些,刘天宇进城了。”一个幕僚大声吆喝仆役快点打包,“一会撞见要是被人扣了就糟糕了。”
“他敢!”徐通听到幕僚的话,回头不满的道,“本官还是朝廷命官,回京是等候任用,不是待罪。”
郑同这时走进来,闻言道:“军门说的是,那刘天宇如何胆敢在军门大人面前嚣张跋扈!”
“郑守备来了。”
徐通闻言不怎么高兴,而是很心烦的叹口气。
眼前的郑同是他上任后任命的,当初还是布政使的时候,对方对他就很巴结,结果这个部下还是没保住。
“军门大人”
“不要叫军门了。”徐通不悦的道,“本官已经被免职。”
“老大人到京城后有何打算?”郑同换了个称呼。
“这一次出了不小的乱子,朝廷必然不满。”徐通沉着脸说道,“不过我总有些故旧,费力打点一下,慢慢熬着,总有我再出头的一天。”
“老大人官声极佳,这一次只是偶有失算,我想老大人必有起复一天。”郑同说道,“这一次下官也被刘天宇构陷,以至失官,老大人若是将来有起复一天,切莫忘了下官。”
“你很不错,我会记得郑大人的。”徐通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对于郑同,他知道对方是在烧冷灶,万一他真的起复了还留着香火情。
“老大人,我们是不是拿这个刘天宇没有办法了?”郑同恨恨的道,“想想我们落魄,此人却如此风光,心中难受的很。”
对于郑同,刘天宇从来没有得罪过,不过是郑同自己撞到铁板,在这个当口去逼迫商行缴纳杂费。
不要说刘遵宪当了新任大同巡抚,就算换了别的巡抚也不会轻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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