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黑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鲁久来到了广记。
看他满头汗的样子,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
“老爷看重小人,是小人的福气,小人愿意签。”鲁久一见到刘天宇,连忙的说道。
他的神情态度比刚见到的时候要惶恐百倍,鲁久战战兢兢的又说道:“小人没想到老爷做的这么大产业,上午还那样不识好歹,真是该死。”
鲁久住在城外,许多事情不了解,可稍微和城里熟悉的人一打听,不难知道曾经城南的朱庆是怎么死的,南街屠户张那些人的腿是怎么断的。
刘天宇笑着安抚了两句,让小五拿出那张契书,交给了鲁久签上名字画上押。
和王二比起来,鲁久小的时候上过几天私塾,学业虽然不怎么样,可还是认得一些字。
契书签完,鲁久手中拿着十几两白花花的银子,这赶得上他好几年种地的收入了,心中当真震撼无比,人都呆愣住了。
直到刘天宇喊他,他才从缓过神反应过来。
刘天宇说道:“酿酒需要准备器具和材料,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这边安排人备齐,人手这块,熟手只用你和王二,其余的都用学徒。”
“东家想的周到,器具不用置办太多,天锅地锅和地缸,晾堂里的各色家伙事儿,这些东西,小人家里都有,装上就能直接用。”说完,鲁久略带不安的看了看刘天宇。
他只想着把家里用不上的那些酿酒的家伙式卖出去,却忘了对方的身份,这会儿担心会引来不满,丢了这份活计。
刘天宇多少能明白鲁久为何不安,笑着安抚道:“这些酿酒的器具就算不用你的,也要去别的地方买,只要器具没问题,该多少银子,照价给你。”
“谢东家。”鲁久赶忙跪下磕头,心里的一丝担忧才算去了。
“起来吧,我这里不兴磕头。”刘天宇虚搀了一下,鲁久顺势站了起来。
不等鲁久站稳,刘天宇又说道:“我这里有一个规矩,酒坊里的事情不许和外人讲,在酒坊里做活,家中的亲戚不能再在外面开酒坊,甚至在别的酒坊里面入股也不行。”
随后,他用手一指鲁久,“你双亲虽然不在,可老婆和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还在家里,坏了我的规矩,后果你自己应该明白。”
鲁久打探广记底细的时候,内情人员更是把鲁久一家子调查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的鲁久身上打了个寒颤,脸一白,当即跪倒在地,磕头说道:“东家放心,小人绝对不敢,绝对不敢。”
“嗯,起来吧!你能明白就好。”刘天宇这次没有动,只是虚抬了一下手。
事情办完,鲁久住在城外,眼瞅天快黑了,着急出城回家。
临出门前,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东家,真的要用高粱酿酒?”
“要用。”刘天宇回答得极为肯定。
鲁久得了信,连忙提出告辞。
手上下意识摸进怀里,十几两的银子已经到手,酒坊赔赚和他没有关系,随着做就是了。
广记请来的大车队天一亮就出了城,到城外鲁久家中拉回来酿酒的器具,送到了原先老铁匠的铁匠铺里。
王二检查了一遍这些器具,没发现问题,估了一个合理的价格,给了鲁久三十两银子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