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一手端着茶杯,闭目想了一下,范管事不敢打搅,恭敬的在一旁等候。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忽然问道:“死在广记手里的那个朱庆和代王府有关系?”
范管事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属下特意查过,朱庆的祖父是奉国中尉,属代王一脉,虽然血脉很远了,可他也是姓朱,算是未入籍的宗室。”
范永斗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意味难明,说道:“代王府要是知道了自家血脉,死在一个土匪手里,你说他们会怎么办?会不会感觉自家受到了羞辱。”
范管事愣了一下神,旋即恍然大悟,躬身施了一礼,“家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躬身退后,准备离开。
“等等。”范永斗喊了一声,叫住他。
“有些事情你用不着藏着掖着,该让广灵寺知道就要让他们知道,比如广记和甸顶山的关系。”
“能够让其他人出力,就不要凡事都咱们范家自己出力,不管是谁,只要扫平甸顶山那伙儿土匪,咱们范家商队就能重新走回广灵县那条路。”
“属下明白,这就安排人送信给广灵寺。”范管事躬身说道。
“不,你亲自去广灵县,要让广灵寺看到咱们范家的诚意,以后还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范永斗吩咐道。
旋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办好了这两件事情,你依然还做你的管事,退下吧!”
范管事脸上一喜,连忙施礼谢恩,然后才离开房间。
夜深人静,夜色完全黑下来,街面上静悄悄。
广灵县一条街道上,出现几个人影,分开两路,一波在广记周围晃荡,另一波去了另外一条街的广记酒坊那边。
“听说广记的镖师都凶着呢?咱们不会有事吧?”
“怕什么,这个时辰别说是广记的人就是更夫都睡着了,点着了火,咱们立马就撤,没人能发现到咱们!”
两个人在广记门前的街道上小声嘀咕。
夜色掩盖下,两道身影慢慢靠近广记后院的院墙,其中一个人蹲在下面,另外一个人踩着对方肩膀,爬上了院墙,骑在上面。
院墙下面就有一堆柴火垛。
他刚掏出火折子,点着了火。
就在这时,只听院子里面有人喊道:“什么人?”
骑在院墙上的人心中一慌,手一抖,火折子掉到了下面的柴火堆上,他人慌张的跳了下来,嘴里喊道:“快跑。”
两个人猫着腰,沿着墙边跑向了远处,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火折子落到院墙下面的柴火垛上,顺势烧了起来。
巡逻的镖师追出去没多远,看到院子里面有火光冒出,顾不上继续追下去,匆忙返回来,招呼人救火。
好在烧起来的并不多,很快就被扑灭。
在另一条街道上,广记酒坊那边的街上,两条人影慢慢靠近酒坊。
摸着黑,借着夜色,这两道身影先后到了酒坊外的院墙下面。
不过,这两个人运气没有去广记的人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