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我有话说!”领头道。
周木水回头又打了个唿哨,一个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出来,问:“有何事?”
来的正是元天,目光中泛着一抹杀气,他盯着领头道:“你想冲卡?”
领头上下打量着元天,道:“你就是差役中的什么捕头?”
“不错!”元天点点头,道:“在下正是芦县快班班头,兼十里堡地保甲长,名元天,奉知县大人之命在此查缉走私,尔等不遵守号令,持刀拒捕,难道眼中当真没有王法了么?”
语气威严,义不容辞。
领头气得脸色发青,忍着摆了摆手:“别跟我说官话,直说吧,要多少银子?”
“不要银子,只要你们能拿出茶马券,立刻放行!”元天冷冷的道。
领队嘴角不禁抖了抖。
茶马券都是那年的老黄历了,谁没事去弄那些废纸儿呢,可偏偏这些乡下官差把这些废纸儿当真。唉,也是,朝延毕竟没有明令废止这项制度,严格追究起来,贩运砖茶就是走私,人家设卡查缉也是按大朝律令来办的呀!
领头顿时服软了,也没话可说了。良久,他才喃喃道:“茶马券都在长安东家那里,未曾带出,官爷您就行个方便吧,让咱们把货拉到西域,东家定会报答,你看如何?”
“不行,没有茶马券就是走私,货物统统没收!”元天板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道。
“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拿不出茶马券,就别想运过去!”元天道。
“那我们不去西域了,原路返回总可以吧?”
“可以!砖茶留下,拿来茶马券,到芦县县府提货便是!”。
“你?你是元天是吧?我记住你了,有种!”领队铁青着脸,一拨马,回头叫:“咱们走!”
李记马队的打手和伙计们都呆住了,长久以来那里吃过这般的哑巴亏,堂堂的长安李记商队硬是让一帮少年给整得没脾气,但面对阴森森的利箭威逼下,却又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是瞪了眼那些弓箭手外,只好跟着领队呼啸而去,扔下整整三百头满载着砖茶的骆驼。
元天望着呼啸而去的马队,却没有半点轻松,而是冲队伍中道:“铁蛋哥,你带人盯着他们!”然后又看着站在驼队面前的周木水:“木水弟,你带人把骆驼赶回去!”
然后望向那些远去的马队的背影,心道:“这些家伙如此嚣张,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么?”
想着,向队伍打了个手势,然后淡淡的笑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伙人转了一个圈又绕了回来。手握亮晃晃的钢刀,直扑而来。
“给我把东西抢回来!”领头叫着。
要知道这批货可是个大数目,少少也有二万多两银子的货,全军覆没,又怎么回去跟东家交差呢?
回去肯定会被执行家法的,不如杀过回马枪,趁这支官差抢到货正乐得不知开交的时候,出奇制胜。
马队带着怒吼声直冲而来。
“吱!”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三道绊马索横空而出。
冲在前面的三匹大马便被摔飞了出去。
后面的见状赶快勒住了马,停了下来。
“呵,你们怎么又跑了回来?”元天坐在马上,双手抱胸,笑了。
“你们耍阴的!”领头冲元天骂道。
话还没说完,却传来了破风声。
抬头一看,十几支箭嗖嗖的飞射而来。
躲是不可能的了,来得太快了。箭矢铺天而来,众打手来不及提刀护身,就被长箭刺中,纷纷落马。
领头瞳孔一缩,就被三支箭刺中了身上。一陈激痛传来,他却没有伤心,而是长长舒了口气,心道:“死了就好,起码不用回去面对东家的责罚了!”
但定眼一看,长箭没有刺入身体,身边那些伙计也呆呆的爬了起来,看着那些箭。
只见那些箭是没有箭头的,只是让人有一些疼痛罢了。
“还冲一次试试呀,再向前冲,可是真家伙了!”元天在山坡下叫。
看来,人家可是做足了准备的,再闹,几十条人命怕是就这样交待在这里了。领头只好把马调头,不再说话,带着众人匆匆向兰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