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全是大面额的,最低的也有五千,高的有一万。这下可发达了!花无缺赶快把银票放进了衣袖中的衣纳,冲白衣少年竖了竖拇指,拎着刀就跟在他后面往画舫外走去。
可是,站在甲板上才发现,悬梯下的小船却被小厮划走了。
“没船不打紧,可以下水游过去嘛!”白衣少年说着,就要往河中跳去,但却见一艘小木船划了过来。
“这?”花无缺站在甲板边正在犹豫间,却见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布衣,精神矍铄的老头划着一艘小木船来到了他面前。
“想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太狂了吧?”老者说着,缓缓把斗笠取下。在月色下,能看到他充满皱纹的脸上,有条浅浅的刀疤一划而过,在淡淡的灯光下,更显狰狞。
“哦!我就奇怪了,小乱怎么可能只有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打手呢,原来高手在这里等着呢!”花无缺扫了一眼风筝少年,这小子倒是机灵,他赶快转身就走,躲进了一楼里面。然后却瞧见黑衣老者抓着一把佩剑,从小船中一跃而起,稳稳的跳上甲板上,正好站在花无缺的面前。
白衣少年一看老者,顿时面色一变,就退着回到了画舫中去。然后躲在窗户里,担心的望着花无缺和老者。
老者目光冰冷,缓缓举起了佩剑。
一股冰冷的杀气笼罩在面前,花无缺退了三步,拎起手中的大刀:“终于,在长安,终于遇到高手了!”
长剑轻轻从剑鞘中划出,响起悦耳的嘶叫声。“年轻人,报上你的名号!”老者用剑指着花无缺,淡淡的问。
“你是在问我么?”花无缺刚想报上自己的名字,可是这祸是我惹的,如果闹到秦王府,会连累到秦王,到时候就收不了场了!对,我必须用个假名。对,假名!于是,花无缺冲老者笑了笑:“在下旺财,你老人家又怎么称呼?”
“本老夫,人称水上飞,怎么着,你怕了吧?”老者抚了抚剑刃:“我的消风剑,好久没有见血了,看来今晚必须见血了啰!”
“我的刀也没见过血呢!”花无缺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夜色:“都这么深夜了,老人家,我怕刀剑无眼,伤着你老怕是不好,要不,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再决一高低如何?”
“哈!小子你废话挻多!”话音未落,长剑就刺了过来。
手中的刀赶快提起,一横,剑尖正好刺到刀片上,两人同时退了三步。有点力儿!老者退在甲板边缘站定,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执刀少年,看来,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刀客呀!
于是,老者赶快暗运内力,手中的剑不自然的抖了抖。
此时,一楼赌场中许多赌客已从桌低中爬起,正从窗口,门口探出头来,看着甲板上老者和少年的对诀。
“看招吧!老者一声低吼,长剑直刺而来。
剑风从花无缺面前拂过,手中的刀还没来得及提起,老者的手肘突然击上,就砸向花无缺的胸口。
“这刀?”花无缺这才明白,用刀施展剑法真是笨拙得很,实在是不习惯。可是,面对敌手,根本没得选择!
面对老者的偷袭,花无缺唯一能做的是赶快一昂,然后一侧身,刀尖倒触着地,将倾斜的身体稳住。
一个长腿横扫了过来,花无缺大叫不好,整个身体被长腿一扫,被扫飞了出去,身体径直撞向了房板上。
哐当的一声,身体从门板上滚下,正好滚到了老者的脚下。
“去死吧!”长剑直接就向头上刺下。
对着脑袋直袭而来的剑尖,花无缺再也顾不上狼狈,身体在地面一个驴打滚,险险的避过了剑尖。
花无缺趁势一跃而起,砍刀就向老者刺去
这老者的功夫邪得很,用剑的时候却还用拳脚,这不按常规出招,倒是让花无缺见识了天下武功无奇不有,天下江湖无所不包。
“那好吧,你邪我亦邪,我就用无情剑的剑法对付他吧,看看能不能斗得过他!”
无情剑剑法施出,顿时,花无缺手中的刀法顿时凶狠了起来,一刀比一刀猛,一刀比一刀凶狠,老者只好边抵挡,边退。
很快,一老一少从一楼战到二楼,又从二楼打到三楼。
此时,画舫三楼一间房间,一段悠扬的乐声响起,一个婉丽的声音响起:
“怒发冲冠,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未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
踏破贺兰山阙
壮士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
朝天阙”
歌声悦耳动听,让人听得热血沸腾。花无缺心中大叫:”好歌!不知是哪个女子所唱?”不禁间,手中的力量又增加了几分,手中的刀挥出了淡淡的刀影,击得老者急退。
歌声飘得好远,一楼中的客人听到歌声,顾不上害怕,纷纷冲上三楼。
一根弦线咔的一声被弹断,歌声嗄然而止。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个穿红衣裳的女子站在门口上,一双如宝石一般的眸子望向正在走廊上打斗的少年和老者,声深长的叹息:”何来的少年?功夫这么俊,不到前线杀敌,却在这欺负一个老人,像什么话?”
“董小宛!”在人群中的风筝少年看着那着红丝绸女子,顿时惊叫了一声。
“董小宛?”黑衣老者一愕,手中的剑一收,望向了身后倚门而立的女子。
而花无缺手中的刀,却没有收住,径直向老者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