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像在秦王府见过,不知道这小子与秦王有什么关系呢?
但秦王与西凉军有脱不开的关系,这点无疑。
但让老侯爷吃惊的是,这个人与前朝的汉武帝居然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像得不能再像了,看来,这小子就是汉武帝的儿子无疑。
于是,老侯爷笑了笑,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家老大,老二死在你手里不冤,但你也够狠,杀也就杀了,也让我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很好,这点你比汉武帝强。”
汉武帝?元天不禁心念一转,好奇心大发,赶快问:“吕达,汉武帝到底怎么死的,是谁杀死汉武帝的呢?”
“哈,哈,你这就不知道了!”老侯爷得意的笑着,突然坐了起来,还哈哈大笑着。
笑声震天,惊得元天身边的随从赶快拨出刀来,警惕的望向了老侯爷。
只见老侯爷双眸怒睁,望向元天:“你想知道汉武帝怎么死的?那就去问陈九四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话还没说完,却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头一歪,就颓然倒了下去。
“不好,老家伙咬舌自尽了!”元天一捏他的嘴巴,不禁惊叫了起来。
“狠,果然够狠,对自己都这么狠!”身边的赵铁蛋不禁对老侯爷叫着。
现在老侯爷死了,长安城内无主帅,这仗自然打不下去了,接下来,是该谈判了。
其实打仗是个极消耗财富的事,每天吃的喝的,还有火枪,火炮,都要钱,每天不下一万两,才打半个月,元天也知道,已经花去了二十万两银子不止。
已经花去这么多钱,谈判就必须把花出去的收回来。
没足够的好处,西凉是不会轻易退兵的。
第二天,天刚亮,长安城大门就打开了,一队五百人的彪悍的西凉骑兵就进了城,走在中间的,还有三辆豪华的大马车。
城头上,长安守军漠然的看着五百骑兵威风凛凛的步入城中。
而站在街两侧的百姓,却一脸亢奋,似乎早就巴望着西凉军的到来。
陕军平日就以精锐自居,但是看见人家才知道差距,数百铁骑散发出的气势,就已经令人心惊胆寒了。
有些陕军将领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西凉军靠着火器精良才压着自己一头,若是近身冷兵器交战还不一定是谁赢呢,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错的,若是西凉人攻城的话,恐怕长安已经沦陷了。
陕军中不稳定的分子已经被柳松坡关押起来了,在送吕珍出城的当天,柳松坡和秦王的亲信们就开始了行动,控制军队,解除汾阳侯府私兵的武装,有了吕家老三的配合,这一切都相当顺利。
西凉谈判大使是周端安,使团成员是一帮跃跃欲试的参军们,元天不擅讨价还价,也不希望和柳松坡面对面谈判,所以选择了回避,此时他心中满满当当都是一件事,汉武帝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扑朔迷离的往事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的头绪,偏偏知情者又死了,只留下一个含含糊糊的名字,陈九四。
元朝时候,汉族百姓身份低微,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姓,名字以家中或者家族的排行数字来确定,陈九四这个名字听起来正符合那个时代的特征,想必这个人也是上了些年纪的,如何寻找陈九四,成了元天的首要大事。
谈判桌上唇枪舌剑,双方你来我往,论打仗,柳松坡自认不是西凉人的对手,但是论谈判,三个周端安也比不过他,其实刘正基已经把住了西凉人的脉,知道他们要求的不过是贸易和脸面罢了,或许原本是想搞个边境摩擦发泄一下怒火,平息国内人民的愤懑,哪知道打起来这么顺手,竟然直逼长安,但是说到底,西凉和大周的国力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真把大周惹急了,倾全国之兵来打,西凉人也受不住。
所谓见好就收就是这个道理,刘总督已经把汾阳侯交出去了,满足了西凉人的面子,再答应开榷场进行贸易,面子里子都有了,西凉人还不退兵更待何时,难道还真的想等大周禁军开过来,拼过你死我活不成?
以西凉国主的智慧来言,恐怕做不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周端安寸步不让,坚决要求割让甘肃,赔偿战争费用,并且开出了五十万两白银的天价,谈判进行的相当艰苦,与此同时,秦王迅速收编陕军残部,修缮城墙,整顿军队,陕军自打死了主帅之后就一蹶不振,秦王接管之后大肆封官许愿,重赏三军,他是亲王,出手又大方,又善于笼络人,短短几天之内,陕军的颓势居然被挽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