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虚中打断了那个沙弥的话,笑道:“小师傅,在下并非是来这里借宿,而是要来找一位法号为清珣的得道高僧,不知这位清珣大师可在这个寺庙之中?”
那小沙弥一听,不由得大失所望,原来这家伙不是来上香的,而是来找那个老和尚的,他原本心中的热切期望顿时便冷却了下来,淡淡的道:“哦,原来如此……这位施主,请您跟随贫僧走吧,这边请。”
那小沙弥把宇文虚中引到后院,向一个破旧的大殿一指,说道:“清珣大,大师,他就在那里呢……您请自便吧。”
说完,那小沙弥转身就一溜小跑地离开了,看他那步履匆匆的样子,似乎回去得晚了片刻,那厢房里面煮的肉就会凉了似的。
宇文虚中哭笑不得地看了那小沙弥一眼,便走到那个厢房之外,敲了敲门,道:“在下风筝……求见清珣大师。”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和尚站在大殿的门口,他蓄着山羊胡,身材瘦削,穿着一身破旧但却还算干净的僧袍,佝偻着腰,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一张老脸上满是皱纹,他的头发已经有七八成都是白的,可是,从他的容貌和那身打扮上看,他实在不像是一个得道高僧。
“阿弥陀佛……”这个法号为清珣的老僧笑了笑,双手合十道:“风筝……施主真的是风筝?施主终于来了……贫僧久仰施主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
宇文虚中洒然一笑,道:“大师过奖了,不敢当……在下实在是不敢当啊。”
清珣笑道:“施主快快请进,我们进屋里说话。”
宇文虚中也不客气,便大大方方地进了那殿里,关上门,与清珣和尚聊了起来。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番之后,倒是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原来,清珣虽然并不是精通佛法的得道高僧,但却算得上是个心怀天下的正义人士,自从契丹人占据燕云十六州之后,幽州的汉人受到歧视和压迫,清珣虽然没有揭竿而起,却也乐于在暗中为抗辽人士做一些具体的事情。
至于那个小沙弥,则不过是寄身在这里混吃混喝而已,他并非真正的佛门弟子,所以,他自然也并不遵守佛门中的清规戒律,平日里时常在山上打些野味炖肉吃,清珣和尚也懒得管他,两人也算是合得来,只是做个伴,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清珣沉声对宇文虚中道:“这些日子,幽州的风声很紧,怎么只是你一个人来,没有人沿途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