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四月都在淅淅沥沥的下雨,空气中泛着水汽,连呼吸都感觉湿漉漉的,梅庄的修复在这样的天气下进展也很缓慢,买来的竹子就一直放置着,也没有栽上,不过小喜还捎带了一些花种回来,栽种在花盆里,已经冒了小芽,孩子们每天都围着瞧,猜它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来。
我的腿伤在这样的天气下也一直隐隐作痛,每到夜晚后背还会一阵阵酸痛,折腾的我半宿都难以入睡,不过这事我一直隐瞒着没有同小雨她们讲,免得她们又为我担心。
待在梅庄的日子确实安逸的很,每天日上三更才睁眼,醒来之后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吃完饭在后院溜达溜达,下了雨就在长廊上来回徘徊,到了下午会有一些大年纪的孩子跑来陪我聊天,虽然我觉得他们只是想和壮大学些手艺,毕竟他们的目光都黏在壮大身上,晚上吃完饭之后就又昏昏欲睡,一天就又这样度过了。
“我给你买了些笔墨和书,月歌说你每天浑浑噩噩的太浪费时间了。”小喜敲响我的房门,放了个大包裹在我桌上。
“月歌?你回去了?”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嗯,我找月歌做些糕点。”小喜点头,替我将笔墨纸砚都摆放平稳。
“她过得怎么样啊?”
小喜的动作一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叫秋桂的丫鬟说月歌几乎天天跟她一块混在小厨房里,平时的工作都是银雀在做。”
“是嘛……”我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翘起腿,“还都是老样子呢……”
“也不全是老样子。”小喜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我身边坐下。
“怎么了?”我问道。
“我听小哀说,那位大少爷不知使了什么计,将相府的主母禁足在了屋子里。”
我一挑眉,立刻坐直了身子,大少爷这是打算动手了?小姐也同意了吗?
“是丞相亲口禁的足?”
“是相府的老夫人。”小喜摇头。
“那二小姐呢?”我立刻追问。
“她好像在相府老夫人门口哭着吧,丞相回府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少了。”
“他住在皇宫吗……”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声,自己家里都一团糟,怎么还去掺和别人家的事情。
小喜站起身准备离开,临到门口又突然停下:“对了还有个事情忘记和你说了,你的那位小姐马上要生辰了,相府里也在准备,你若是想回去我就带你回去参加。”
我一愣,苦笑道:“小姐怎么说?”
“我怎么知道?”小喜干脆的摇头,看来她没有和小姐交流过,她是轩王妃给我安排的人,对相府完全没有归属感,从她对相府众人的称呼里也能听出来。
等小喜离开,我靠在椅子上仰天长叹,今年的生辰不就是小姐及笄的日子吗,这么重要的一年京城却在风雨飘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