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是小荷，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要是实在没力气应我一声，你向我眨眨眼也好。”

“我在这里一直守着你，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所以，你不可以睡着，知道吗？你这个当娘的，如果睡着了，他就真的没有出生的机会了。”

她一声又一声，不停不歇，一直在顾清欢的耳边，同她低语，唤着她的神识清明。

“保孩子……要先保……孩子。”

顾清欢虽然体力耗尽，虚弱得不行，可是，这个产房里所有的声音，她还是听得见的。

“你说什么，先保孩子？”

小荷惊喜不已，看起来虚弱的顾清欢，居然还能开口说话，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是，听完内容之后，小荷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夫人，你说什么傻话呢，要是情况凶险的话，自然是要先保大人的。”

在小荷看来，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在顾清欢这里，却不一样的。

“救他，救我的孩子。”

顾清欢执着地看向小荷，小荷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你是孩子的娘，现在想要救孩子，就只有你咬牙挺过来，你和孩子都一起活下来，不然的话，光生下了他，你若是去了，他还那么小，就没了娘，叫他怎么活，怎么长大，谁来照顾他，一出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不可怜吗？”

小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停地劝说和鼓舞。

“帮我照顾他……”顾清欢再次虚弱地开口。

小荷将头直接扭开，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来。

“我没办法答应你，你是知道的，我早就到了可以嫁人的年岁，我也想嫁个男人，然后有自己的一个小家。等我嫁了人之后，自然是要围着我自己的夫君转的，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你的孩子，你自己来照顾，我不帮这个忙，也没办法帮这样的忙。”

她又扔下一句，“谁生的，谁来心疼，谁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