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兵,你可以站在一旁等着了,一会随我去签几份文件就可以放你回家了。进来吧,医生,教士和陪审团都在忙着星归节事务,审判将要延期,这个囚犯看起来或者撑不到那天,别让这家伙接受审判前死掉就可以了。”女守卫,向门口招了招手,门外还呆着一个人。
然后蹒跚走进来的是一个驼背裹着灰色粗麻长袍的老年人,长袍被泡过蜡灰白光滑并反射着火光,不知道其性别,瘦骨嶙峋的身体,手都像干枯的树皮一样起皱,脖子上挂着一串由奇怪植物围成的项链,说是项链其实更像一个随意的挂件,他对死气的房间并不感兴趣,干瘦阴暗的脸庞没有生气,仿佛只有一双狡诈的双眼放出的精光证明他还活着,而这双丑陋的双眼的关注力只在活物的我身上。
腐臭的气味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一个眉头都没有皱。他不是熟悉这里的环境才适应,他是熟悉这一种气味,熟悉腐臭的气味。
自治兵看着他马上要经过自己眼前,下定了决心似的马上伸手拉住这个老年人说到:“医生,麻烦你再自己看一下我的手啊!我如果没有两个手指,我就是个废人了啊,不论是什么劳作都不行,更别提兼职做自治兵了啊!求求您一定要救我,我知道您一定是有办法的。”
老年人头也没有回,从灰色长袍里传来粗哑声音的回答:“呵呵,你付得起什么价码?”
卫兵马上半拔剑喝到:“松手,马上!”
自治兵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看着医生一步步远离自己。
医生步履瞒珊走到我得面前,从头到脚审视着我,粗哑难听的声音传来:“呵呵,多么洁白的羊羔,一只可怜的迷途羔羊,让我们看看小羊羔伤得怎么样。”
这医生是在讽刺我毫无血色的脸。
他慢慢靠近了我,站在我的脚边,他看起来像一根随风起舞的枯树枝,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药草味,因为驼背矮的原因他只有手伸过头才能看触摸到伤口。
他一边端详伤口一边用粗哑难听的声音说:“刺伤,没有洞穿,伤口较深,血已经凝块堵塞。”
突然他竟然直接用手指把我左肩伤口上的血疙瘩一下扣掉,并还用食指伸了进去!
“草!淦!”皮肉相连的血痂被人拔起,疼痛使我大叫了出来,遇到的就没一个正常人。
“呵呵,还真是一只羊啊。”我现在只想杀了这个发出难听声音的人。
放血疗法?正当我以为是治疗的一个环节的时候,他左手掀开长袍,腰带上别着一圈小小的瓶瓶罐罐,内里衣服的有两根斜十字交叉的皮制束带,束带的口袋上也固定装着几个小瓶看上去比腰带的要精致一点,瓶子大小类似于接种疫苗时装冻干粉的瓶大小。
他伸手往腰带黑颜色的瓶罐摸去,拔开软木瓶塞,“啵”,他的小拇指指刚好能伸进去,抹了一圈后伸出手作势要往我伤口上抹去。
看他行云流水的样子,我想死得心都有了,说是医生却是一点卫生意识也没有,消毒更是无迹可寻,瓶子里装的黑黢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玩意就往外抹,更不用去深究他今天已经通过这种方式治疗过多少人了,他这一套操作下来感染发炎是跑不了,我可能是真的要死在这地牢里了。
他打开黑色长袍一身瓶瓶罐罐挂起,就像我上学时天桥底下卖碟的,别人只谋财为社会提供福利却不至于害命,不知道卫兵上哪拉来的黑庸医来这里害人。
想到这,我右脚一抬准备踢上去,可不能再任由这个老头子在这自由发挥了。
右腿正待抬起时,我感觉到一把锋利的金属刀刃微不可查的抵在了我的大腿上,仿佛只是轻轻一碰皮肤已经被它切割划开了,它的主人只要愿意一瞬间我的右腿整条大腿会像拉链拉开一样分开一条肉缝。
“愤怒使羔羊失去理智,横冲直撞只会换来一身的伤痛,甚至死亡。”像从枯井里传来的声音,医生本就粗哑的声音更低沉了,他左手缓缓从我右腿提上来,落在我右边肾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