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萍湘今夜来寻赵旭,阿令其实并不意外,甚至觉得若是她同康萍湘易地而处,她或许会更加不管不顾些,从临城到宜州,康萍湘的处境,难处,她大抵也晓得一星半点。
无论宫里那位给了她多少殊荣,多少体面,于一个弃妃而言,大都于事无补,且不论夫妻情分上他让康萍湘如何伤心,就单单是离宫后的流言蜚语就足够把她逼上绝境。
临城内外,大启境内,不知多少人会嘲讽绝色榜上的绝色佳人也会遭人修弃,讥笑她出身世家却还是不免落得个灰头土脸的离开临城的境地。
从来高傲惯了的人,是受不了冷落和屈辱的。
若阿令是她,也一定会重新回临城,想方设法的得到那个人的一颗真心,从那个人那里得到最盛大的尊荣,然后再将那人给的屈辱还回去,阿令睚眦必报惯了,自然也不会不准康萍湘给自己讨公道。
只可惜康萍湘要报复别人,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筹码,到最后也只能赌上自己来压另一个人的怜悯,还妄想把念头动到她徒弟身上。
赵旭对他皇兄的拳拳濡慕敬仰之情,自然绝不肯跟她扯上什么联系的。
阿令的徒弟,哪里都好,就是眼光次了些,那么个不堪事的皇兄也能捧的跟个神仙似的。
阿令说要胡思乱想就真的躺在赵旭的床上,对着床顶青色的纱幔发呆到日透窗晓。
第二天,趁着赵旭还没醒,阿令溜回自己房间换好衣裳,束好头发再去客栈的大堂。
同她猜的一样,这个时辰里,楼下除了客栈的伙计,就只有江绍和几个赤羽卫坐在下面。
阿令坐到江绍面前问:“将军的阳春面好吃吗?”
很简朴的将军,桌上只放了一碟酱菜和一碗清水面。
江绍尴尬的放下筷子,“还可以。”
阿令笑着点头,“一路护送康和郡主,倒是辛苦将军。”
“都是属下分内之职。”江绍说
“听闻郡主自小在临城长大,娇生惯养,身份尊贵?”
“是。”江绍说:“郡主的祖父是陛下从前的太子太傅。”
“那想来路途颠簸,郡主应该很是辛苦。”阿令说:“诚王殿下有句话要我向将军转达,殿下说路途颠簸,将军不必急于赶路,万事应当以照料好郡主的起居为先。”
“殿下的意思是?”江绍抬头问
“我与诚王此行也要去宜州,一路之上,殿下希望不要与郡主再有昨夜那般的偶遇。”阿令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