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前几年曾折腾过什么竹间绝色榜,大约就是将这世上十个最负盛名的绝色之名刻在翡翠牌上,等到每年初雪时彰示在竹间阁外。
而顾简现在刻的这块翡翠上正好是康萍湘的名字,评语依旧是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虽然不太喜欢康萍湘的人,不过顾简似乎对人家的脸和人家跳的舞还颇为认同,又或者是康萍湘这些年往竹间阁塞的银两很是可观,所以才能让顾简饶有风度的往绝色榜上刻她的名字。
刻翡翠牌的顾简趴在桌子上,低着头,神情专注,瞧不见正脸,但青丝高束,脖颈纤白如玉。
而后神情专注的顾简在一抬头看到阿令时,险些将手里的锉刀砸到扶着翡翠牌的手上。
她气愤的窜到阿令面前说:“从澄州到宜州,就那么几里路,你怎么能走了三个月?我可是七月盛夏写信约你来的,你至于走到这个时令才到吗?”
阿令很不客气的坐到顾简坐过的位子上,笑着点头说:“那没办法,鸽子会飞,我只能骑马,自然赶不上你传书的速度了。”
“那你自己走的慢为什么要拖上我们沈复?”顾简气势汹汹的瞪她。
不是因为她来迟了闹脾气,是因为她拉着沈复一起来迟了才生气,很好,阿令果断的说:“让你提前尝尝相思之苦啊。”
阿令说完,挑着眉打量着顾简,指了指她眼角的擦痕问:“伤的这么体面,又出去和人打架了?”
“不是打架是会情敌。”顾简一边辩驳一边不忘向阿令吐苦水,“这年头外面的小姑娘真是轻浮浅薄,只瞧见我家沈复的一张皮囊就死缠烂打的追到家里来。”
“所以你这是在沈繁之的书院门口演了出二女争一夫吗?”阿令调侃她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就算是揍人也不能在自家门口动手啊。”
顾简的言外之意是她同沈复是一家人,沈复的书院自然也是她的书院,不过阿令却若有所思的点头说:“也对,毕竟书院隔壁就是你的竹间阁,打坏了你的宅院可就得不偿失了。”
阿令弯着眉笑着说:“简简不愧是生意人,真是算的一笔好账。”
顾简拨了拨桌上东西,对着阿令的面坐到桌子上说:“你这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是专门来挑我刺的吗?”
“不是啊。”阿令一挑眉言笑晏晏的说:“我这千里迢迢的自然是你求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