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一个自由,忙碌,机遇并存的时期。
大三时,褚屿开始和室友创业,进行软件开发方面工作。
褚屿的工作性质使然,加班熬夜太正常不过,工作和学业压在一堆,褚屿的忙碌可想而知。
可褚屿什么都不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繁忙里还挤出时间来陪戚年上课、吃饭。时间一长,身体自然吃不消,病了。
这可吓坏了戚年,让褚屿室友送去医院了,一检查,才知道是因为劳累过度引发的高烧。
褚屿醒过来时,戚年双手交叠,趴在床边睡着。睡的不是太安稳,眼角还有点儿红红的。病房空调温度开的低,戚年就穿了件短袖,就这么睡着,看着都冷。
左边床前有一床薄毯,褚屿抬起挂水的手,侧着身子费劲地拿起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戚年身上。戚年睡得极轻,一动就醒了。
戚年脸上无甚表情,将薄毯放回原处。掀开被角,查看褚屿输液的那只手。指如削葱根,白似羊脂玉,因着输液缘故,手冰冷,细线般的青筋清晰可见,手背还有些红肿,无端的惹人怜。
输液的手没有大碍,戚年又细心帮他掖好被角。摸摸他的头,烧退了一些,不过还是很烫。拿起放在床边的温度计,甩一甩,递给褚屿,让他自己量温度。
戚年一套动作下来,始终没说话,脸上也严肃,没有一丝笑意。
褚屿知道,戚年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手疼,抬不起来。”褚屿利用自己病号身份,试图博取女朋友的同情,让她消气。
戚年对于褚屿的装可怜也不揭穿,拉开他的衣领,将温度计放在他的腋下。将手抽出来,褚屿拉住戚年。略带嘶哑的病音说:“年年,我错了。别生气了。”
两人目光相接,戚年看着此刻生病虚弱的褚屿,率先移开视线。可还是不忍心,弯腰亲了亲褚屿因为生病干涩的嘴唇。
褚屿笑了,眼睛都泛光,因为生病的低迷阴沉心情都转晴了。又想到什么,注视着她问:“传染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戚年完全不想回应这种压根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问题,正色道:“褚屿,你知道吗,你晕倒,我害怕极了。”
褚屿自然知道戚年的担心害怕,他对此也感到抱歉。“年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不用道歉,我也没有怪你。你那么忙,时不时还抽空过来陪我,很累吧。”
戚年在接到褚屿室友电话,赶到医院后,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对于男朋友关怀很少。连他身体不适都没看出来,与其说怪褚屿,不如说是责怪自己,心疼他。
褚屿怕戚年多想,陷入自责,忙解释道,“没有,只是这段时间比较忙,和你没关系的。”
“答应我别太累了。我也不是小孩子,要每天有人陪的。自己多一点休息时间,好嘛?”
对于褚屿的付出,戚年一直看在眼里,看着他为了两个人在一起拼命工作,挤时间,她在感动同时也心疼,希望为他做些什么。
褚屿拉着戚年,可怜兮兮问她:“那我想你怎么办?”
戚年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那你可以发短信、打电话,还可以视频。”
褚屿不死心,“可我想见你啊。”
戚年思索片刻,双手捧着褚屿的脸,认真告诉他:“那换我去找你。”
在这段感情里,戚年其实一直有感到褚屿的不安。他总是下意识将自己放低,为自己做许多事,思虑过多,小心翼翼。
戚年虽然不知道褚屿的不安从何而来,但她不愿意褚屿这样。在这段感情里,褚屿不需要委屈自己,也不需要刻意讨好,也不需要担心她因为男朋友少时间陪伴而选择分手。只要他想,她会一直在。
从那天开始,褚屿似乎对这段感情多了几分自信,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安。
两个人平时都很忙,很多时候两个人的时间都是凑不到一起的。戚年空闲时,就去找褚屿,陪他一起工作。褚屿有空时,就找戚年,陪她做她想做的事。或者难得两人都有空,就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还有些时候,两个人各自出差,见不到对方,就视频,聊聊今天都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些再琐碎的事不过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可幸福的本来模样就是细水长流的平平淡淡。
转眼间,就到了大四了。大四基本就没什么课了,除非必要,戚年也很少再呆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