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尚天赐一喜,赶紧递了支香烟上去。
“当然知道。”光头接过香烟,等尚天赐点燃后才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在哪?”
“那地方不太好找,我还是带你过去吧。”
跟在光头身后七拐八绕了将近十分钟,才算是到了地方。
一间破旧的瓦房,外加一个简易的篱笆围栏,院子内,杂草横生,像是荒废了很久,不过院子中间的杂草,却有着明显被踩过的痕迹。
“地方我给你带到了,不过,哥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光头搓着手指,意有所指。
“意思一下是应该的。”尚天赐当即掏出钱包,表示理解。
还未等他拿钱出来,大光头突然暴起,一把夺走了钱包,与此同时,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尚天赐的脖子上。
“钱我收下,咱们之间算是两清。明白吗?”大光头抓在钱包,在尚天赐的脸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金钱与小命相比,还是前者更重要。
见尚天赐是个明白人,大光头收起了匕首,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小胡同内。
他也想到了报警,但一想却又暂时放下,办正事要紧。
他几步走到篱笆门的旁边,试探性的朝着里面喊了几嗓子。见里面没有动静,干脆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咳咳……”
走进院子之后,尚天赐才隐约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咳嗽声。
“请问程师傅在家吗?”
“谁呀?门没锁,进来吧。”一个干涩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
推开屋门的一瞬间,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股发霉腐烂的气味。屋内黑洞洞的,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
“程师傅?”尚天赐没有进去。
“你是谁!”
突然间,一张如树皮般干枯的老脸探了出来,几乎尚天赐的脸与贴在一起。
他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屋门前,一瘦弱约莫七十来岁的老头,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他一身打满补丁的老旧长衫,面色苍白,两眼微微上翻,。
“您就是程师傅吧,我是杨姐介绍过来的,她在洛城开了个小酒馆。”尚天赐掏出一根香烟,慌忙递了过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一个将死之人……你走吧,我帮不了你。”程瞎子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尚天赐的手上还保持着递香烟的动作,微怔之后才敲打起房门,“程师傅,您开开门啊。”
程瞎子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尚天赐怎么敲门呼喊,他都不予理睬。只有那时不时传出的咳嗽声,证明他还待在屋子里面。
实在叫不开门,尚天赐只好无奈的蹲在了门前。
无所事事之下,细细品味起程瞎子话里的含义。
杀人偿命,应该指的就是梦中杀人的事情,而将死之人,应该只的是台长变厉鬼报复这件事情。
他越想越是不安,心中也愈加忐忑起来。
时光转身即逝,转眼的工夫,夜幕降临。
猫头鹰蹲在树杈上咕咕的叫着,蛇虫鼠蚁也开始渐渐活跃起来,荒乱的院子里虫鸣起伏,时不时还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的草丛中一闪而过。
远处的矮山头上,绿色的火光若隐若现,微风拂过,飘忽不定。
郊外的夜不比市区,黑的有些吓人,尚天赐不由自主朝着门边又挪了挪。
隐约之间,他看到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篱笆门的外面,直挺挺的立在那里。
从身形来看,似乎是个女人。
尚天赐顿时慌了起来,他越看越觉得那个人影像他已经死去的女友。
“谁……谁在那里?”尚天赐鼓足了勇气,朝着那人影喊了一嗓子,只是声音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颤抖的厉害,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天赐……天赐……天赐……”篱笆门外的人影开了口,声音飘忽不定,但确确实实就是他女友的声音。
尚天赐吓的一个哆嗦,疯狂的捶打起身后的房门。
他想呼救,但话到嘴边却又喊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面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勒住了。
“天赐……我好冷,我好害怕,你过来抱抱我好吗?”
这句话,仿若是一个魔咒,尚天赐缓缓站了起来,双腿不受控制的往篱笆门的方向一步步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