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银年租的事情,秦鹿应了,只说明天给钱。
李春花舍不得春华楼,听到可以留下,和两个小二对视凝噎。
俩小二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顺子,十六七岁年纪,瘦削灵巧;女的叫三儿,也是十六七岁的花季年华,瘦削柔顺。
和柳五儿比较起来,他们都长得不太好看。在外面却是妙人,属于中等偏上了。
秦鹿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认了新东家,出门拽了捆厨役的绳索,直奔西城区的荣国府。
先去账房交了厨役,递交卖身契,画押签字。账房里的老先生对他的态度和善,没有多查。他喊了秦嫂子拾掇厨役,自己就闲了,直奔梨香院。
已经到了下午,盛夏的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阳光下的梨香院有树有塘,栀子花和荷花交相开放,白的粉的红的格外喜人眼睛。秦可卿正在塘边赏花,一身乳鹅黄色薄纱裙曳在水中,旁边摆着雪白的真丝短靴,柔嫩的小脚也浸入水中。
她看见秦鹿,旖旎的眉眼里沁上了一丝惊喜,问道:“今个第一次出府,你怎么没有多顽几刻?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以为秦鹿要玩到天黑。
秦鹿看一眼院门外的方向,没有人。
他在府里的名望越来越高。
以前进入梨香院,还有些小丫鬟巴巴的往里瞧,想找些他的错处呢。现在就没有了,所有的下人包括小丫鬟和普通仆人,都怕惹了他不喜。
秦鹿干脆脱掉靴子,也去洗脚,弄得水花四溅,一片清凉。
拿起秦可卿有点凉的玫瑰花瓣儿茶解了暑气,笑道:“缺些银子,想从你这儿分润十两。”
“你要银子做什么?还要十两这么多?”
秦可卿软媃媃的啐了秦鹿,没忘记让瑞珠多弄点茶水给秦鹿解暑。
她又蹙起黛眉。
因为别看她是宁国府的掌家大奶奶,潮水一样的银子在手中流淌。但那都是府上的开销。
她不像凤辣子,难得存到私房钱,仅有的私房早就‘赏’给秦鹿了。
秦鹿很随意的道:“弄了座酒楼。”
“酒楼?多大?要几钱?可有足够的人手?”
秦可卿连忙询问。怕秦鹿吃亏。
秦鹿笑道:“也不是很大,小三层,在东西两城的中央罢了。”
…
…
听到有大厨,有小二,有虽然需要观察一下,却也大致值得信赖的掌柜,秦可卿就惊了。
再询问到春花居的地理位置和占地大小,更是惊讶到说不出话。
这是秦鹿第一次出府啊。
只是多久?大半天的时间,刨去购买厨役耗费的那些,那就小半天工夫不到吧?弄出了这么大的一座酒楼?把人员也给弄齐活了?
秦可卿以为自己很高看秦鹿了,却没想到秦鹿第一次出府,就搞出这么大的手笔出来?
她看秦鹿的眼神充满惊讶,和一丝不敢置信的崇拜中的怀疑。觉得应该支持秦鹿,果断道:“你晚上来吧。”
秦鹿点头,陪秦可卿聊了一会,穿靴子离开。
“瑞珠!”
瞧见秦鹿走远,秦可卿喊来瑞珠,拔下头上没有镶嵌美玉宝石的金钗,递给瑞珠道:“你去找凤姐姐说我要差你做事,取了腰牌加紧出府,把缎金钗当了换钱。戌时之前务必回来。”
瑞珠倍感惶恐了:“奶奶,这可是您的嫁妆!您来府上也就带了这一杆钗!”
她不愿意。
秦可卿的娘家,营缮郎秦业为官清廉,管囊羞涩,家境贫寒,没能力给秦可卿置办值钱的嫁妆。也就这一杆缎金的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