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客居者,过完元宵节之后基本上返回到工作和生活的城市,春运在中国大地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迁徙,自从改革开放以后,沿海城市就吸引很多台商、港商、外资企业过来经办工厂,促进了沿海城市的经济发展,城市的建设也是日新月异,内地城市、农村的剩余劳动力便会拥上这些沿海城市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这时期流行一句话:“家有人打工,从此不再穷!”“打工“这个词便应运而生,不管你在企业做高管,还是在流水线上做工人,都被广东话统称为”打工仔“,显然这个词是一个中性词,不执贬褒。珠三角与长三角最先引进日本的电子生产工厂,新加坡的文具生产工厂,台资的鞋厂,港资的五金厂......这两个地区工业园如火如荼地建设,大量内地民工便蜂拥而至。
廖凡与钱丽丽确实过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春节,嘉尔满心欢喜地从上海返回黄冈陪父母过春节,本来一家人团聚是很开心地事情,但是父亲再次“逼宫”廖凡,他原本以为廖凡只是去深圳“打酱油”,遇到困难便会知难而返,没想到廖凡干的装修活那么累还乐此不疲,父亲认为他不务“正业”,放下自己做热干面的手艺、降低自己做老板的身份去屈身干装修活,简直是匪夷所思。廖凡和声细语地向父亲道出自己的想法:以后可以自己组建工程队当老板。父亲大声驳斥:“异想天开,你这是望着一山比一山高,我还是那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廖凡知道父亲固执的性格,没有争辩。嘉尔想起自己以前受到父亲养尊处优的待遇,便以自己大学专业的术语去劝说父亲,谁料更是火上浇油,父亲大声喝斥嘉尔:”你是罪魁祸首,都是你鼓捣你哥哥去搞什么装修的,将你培养成大学生,你自己放着公务员不当,离经叛道的也就算了,现在你哥哥也走火入魔了,你......你......你.......“父亲气急败坏,摔门而出,除夕夜跑到廖凡舅舅家喝酒解闷。嘉尔泪流满面,伤心至极,因为自己没有遵从父亲的意愿,从此父亲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这件”小棉袄“。嘉尔的抽泣,得到了母亲及哥哥、钱丽丽的安慰,尤其是母亲,她现在只能与孩子们站在一条战线,要维系这个家的温情,她得否定老头子的顽固思想,又得逼着自己接受孩子们”新潮“的想法,以前莫衷一是的她,如今将扭转自己的想法与看法,否则这个家将分崩离析。在中国普遍家庭,母亲的角色不仅仅是给孩子无限温暖,更是以博大的胸怀去接纳孩子们的叛逆与回归,如果说父亲是山,母亲便是大地,她更具有深度与厚度。
父亲的犟第一次让孩子们领略到,廖嘉尔新年初六就要离家返岗,父亲一直呆在舅舅家,母亲也是催了好几通电话,他就是不愿意露面,嘉尔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抛弃“的感觉,离家的那一刻,她痛哭流涕,与钱丽丽和母亲拥抱在一起,她心目中高大伟岸的父亲,用自己的倔强在蛰痛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嘉尔揪痛着一颗心闷闷不乐地返回了上海。钱丽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认识”了廖凡的父亲,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廖凡母亲的伟大,这位“准婆婆”,一个柔弱的女人,用自己温存的心温暖着自己的孩子,钱丽丽也感受到了这种母爱。廖凡与钱丽丽挑了个“发”的日子—新年初八便坐车返回了深圳,父亲一直到元宵节那天才回到家,被母亲一阵阵犀利地数落。
城市的建设与经济的发展齐头并进,在深圳,一天一层楼的建设速度,工业厂房、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也创造了一个具有时代意义的词:“深圳速度!”这个昔日的小渔村,通过口岸的开放,经济建设与城市建设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是继北京、上海、广州之后,经济总量排第四的城市,因为毗邻香港,这种发展势头更具有持续力和厚积薄发的优势。
张海呆在公司宿舍过了一个“孤独”的新年,虽然公司有组织未回家过年的员工搞联欢联谊的活动,食堂也加餐,但是张海的性格有点内向,不会主动搭讪。公司将会议室改成临时歌舞厅,每天晚上七点便对员工开放,小吃与啤酒免费供应。一些性情活跃的男女,便会一展歌喉,也会趁此机会相互结识。张海每天晚上都会去,一个人占着一张小桌,点上啤酒与小吃,听着这帮潮男潮女唱歌,看着他们在舞池扭动身躯,自己却拘谨地就着小吃喝着啤酒。张海认识的唯有人事科的于娟,张海入职与升职都与她打过交道,这女孩平时都是一身职业装,办事干练,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比较开朗。这几日休假,她穿着时潮的休闲装,将头发盘了一个新式的发型,那种女人的妩媚在聚光灯下更显得楚楚动人,散发的青春气息让男人倾倒迷恋。头两天晚上,张海想跟她打个招呼,无赖她身边总是有男同事纠缠,有人为她点歌,而她唱卡拉OK的歌声太美妙,具有港台的明星气质,张海使劲给她鼓掌,却淹没在众人的呐喊与**声中,有人请她跳舞,她踩着节拍翩翩起舞,总能惹来掌声与**,这种气质的美女,任何场景下都让人赏心悦目,张海平时工作交流当中,不曾敢多看两眼,但是现在处在这种环境下,他的眼睛一直游离在她的身上。第三天晚上,张海还是一个人在喝着啤酒,舞池里已经有人踏着节拍在舞动着,于娟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张海有点心不在焉,当他的思绪停格在诧异的空档,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人喝酒,没啪吗?”于娟向他问好。
“一个人,没啪......你后面说的话我没听清楚?”张海有点嫌舞曲的旋律有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