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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于娟和王志文是那种浪漫主义流派,追求的是一种时尚流行的现代人生活方式,即Dly生活方式,他们比较务实,又与传统生活相悖。两人的薪酬待遇都不错,属于那种不用“啃老”,也不打算要孩子的“丁克”一族,朝九晚六的工作之外,便是他们的享受生活时间,各种淘:衣服、生活用品、食物......周末上架了什么新的电影,必须拿到首映票;某某明星来深的演唱会,抢上两张票;某款名牌出了新的款式,借这个理由焕然一新,;iphone又出了新的机型,排队半天去换一部;又或者盯上了某明星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买一套用来收藏.....总之,一切新潮的、流行的元素,便是他们追求和在意的,王志文的想法与于娟的很是吻合,所以两人很合拍。小叶子曾经为于娟的分析很到位:张海的那种性格,绝对是容忍不了于娟的这种消费观念,他从小经历的苦难,他在农村见过的世面,他的家庭条件等,都让他只能找到的是一种能勤俭节约的女性。而王志文则不一样,他是从小在长沙大城市生活的,家庭条件优越,父母都是离退休老干部,父母的生活起居、老病都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在生活理念上信奉的是即时享乐主义,他的这种生活理念与于娟不谋而合,甚至影响着于娟向前迈了一步,所以两个人很少存在分歧,相处的日子也过得很充实与开心。在决定跟王志文结婚的前一晚,于娟给小叶子发了信息:也许,今生最懂我的人是他,只是,面对求婚,心里在摇摆,作不了决断。小叶子回了一条信息:找个懂你的人爱你,是今生最大的福气,从了吧!于娟回了一个字:嗯!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小叶子认为与于娟性格不合的张海,却得到了王翠翠的青睐,王翠翠在逃避一门亲事,也在寻找着一个可以带自己去外面世界闯荡的人,她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厌恶这种没有自由选择的婚姻方式,相亲后看到对象,让她更觉得恶心。当张海趁她做早餐时,用那种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她知道或许自己可以通过张海实行自己的梦,退一步来讲,如果将来跟张海走到一起,总比没得选择要强。张海在医院照顾母亲的那几天,翠翠除了上班之外,仍在关照着张海的饮食起居,张家人对她都很是感激,尤其是张海母亲,她更认为这样的孩子太适合给儿子做媳妇,城里的那些穿得花里花哨的女孩,母亲觉得儿子会委屈人家——自家没有栽种梧桐树的条件,怎能落凤凰呢!母亲有意在撮合着两人,一个劲儿地劝说着张海要省点钱,别去旅馆住二十一晚的床,在自家租的房子里面住吧,张海觉得很难为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睡觉放心。于是母亲故意跟王翠翠说着这事,说是打个地铺让张海睡觉,王翠翠显然知道这是老人的有意安排,刚好迎合了自己的想法,便应承了下来,倒是张海显得太拘谨。

王翠翠找来了木板,在房间的中间打了个地铺,五月的天气,刚立夏,白天有点潮热,晚上又有点凉风,王翠翠买了一床铺盖,王翠翠晚上便抢先睡在地铺上,张海过意不去,便唤醒着装睡着的王翠翠,说是两人腾换床铺,王翠翠宛然拒绝,“醒着”的王翠翠便会找张海聊会儿天,关于大城市找工作的事情,张海便会很详尽地告诉她一些信息,聊到了深刻的话题时,王翠翠便壮着胆问了一句张海:“哥,你今后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过日子?”这话问得张海有点措手不及,张海便陷入了冥思,王翠翠有点娇羞,便用被子蒙着脸,装困想睡觉。“找个什么样的女人过日子呢?”张海在脑海中想着,是啊,总得找个女人过日子啊,自己之前跟于娟呆在一起,总觉得很拘束,心情很压抑,直到于娟结婚那天,看到她的“男朋友”,张海才真正认识到男人与男人的差距,看到王志文那种洒脱不羁、风趣优雅的气质,那种大都市男孩的气派无情地辗压了自己,张海终于有了自知之明,于娟找到了她心中最满意的归属。然而自己要找到什么样的女人过日子呢?像王翠翠这种会居家过日子的类型,还是像钱丽丽那种大智若愚型的,倒是像林芷欣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张海不是很中意,这也是张海第一次比较了女人的类型,自己跟内心作的一次交流,想着想着便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张海提着王翠翠做的早餐送给父母,待父亲走开,母亲便跟张海聊着:“娃,翠翠这女娃如何?”张海回着:“挺好的。”母亲看着脸上有点难为情的儿子,便意味深长地说:“娃啊,这孩子我倒是知根知底,彻彻底底没有坏心思的孩子,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这孩子很适合你的性格。”“那个娘不知道自己孩子的脾气个性,你如果找个城里的女娃,以后日子会过得很憋屈,翠翠这孩子倒是蛮合适。”母亲极力地劝说着张海。“娘呃,人家已经在谈婚论嫁,就不要去掺合啰。”张海提醒着母亲。“这事情不是没有着落吗,翠翠很反对,如今这世道,那还有强买强卖的婚姻,亏你还念了那么多的书。”母亲说话的时候提了一下气力,说完便有点咳嗽,张海便扶着母亲慢慢躺下,对着母亲说:“这事儿以后再说呗,您呢,不用太操心,养好身体,我现在对别的都没有心思,就等您病好啰。”母亲说了太多的话,有点气虚,望着一脸担心的儿子,眼角的泪便流了下来,张海一边替母亲拭去眼泪,一边宽慰着母亲:“娘唉,这种事情靠缘份呢,您就安心养病吧,您说的我会考虑哦。”母亲止住了眼泪,仍然仔细地望着自己的娃儿,心里想着:娃儿快三十岁了,这些年家里的条件很差,他也算是争气,往后的路啊,他得自己去趟啦,自己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以后帮不了忙,也不想再拖累孩子啦。

父亲拿着医院的结账单据,看着上面的数字,心情很沉重,这是一笔昂贵的医疗费用,没有一个医生告诉他说病可以治好,他已经不敢去劝说张海放弃为老伴治疗,他知道孩子会很伤心。他在医院的小花园对张海说过:如果将来我得了这个病,你就不要送我来遭这个罪。只是对于老伴,他也觉得亏心,跟着自己那么多年,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得到营养补充,孩子上学的那阵,得了小病没有及时到大医院救治,今天好不容易孩子出息啦,老伴却没有享到福,他没有眼泪,或许经历了太多苦痛,眼泪已经在生活中熬干。

廖凡的身体又恢复了朝气,兴高采烈地给表舅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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