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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王翠翠父母在端午节这天将主要亲戚请到家中来喝喜酒,张海和王翠翠没能抽空回家,亲戚看到王家崭新的家私电器,羡慕地一个劲儿夸着翠翠这娃真有孝心,夸着张海是有本事的人。母亲给翠翠打着电话,让翠翠和张海跟亲戚一个个问好。张海和王翠翠来到了龙岗,应廖凡和莫迪之约,大家来端午相聚一番。这一天在饭店吃饭,张海和王翠翠表明结婚没摆酒,算是请几个好兄弟补上一顿酒,几家人又聚到了一起,这次喝酒大家哄闹着让张海和王翠翠说个开场白,张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对着大家讲:“今天呢,算不上跟翠翠的结婚喜酒,主要是想在节日请大家聚一聚,等明年小孩子满周岁的时候再正式请大家吃一顿酒席,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关心,现在翠翠是有孕在身,过来的时间比较少,希望大家今天喝好,开心!”似乎张海的讲话大家都不是很满意,都吹着“嘘”,廖凡憋不住来了一句:“说说你跟翠翠的情路历程,有多坎坷,再说说翠翠肚子里的娃娃是怎么造出来的啊。”大家都哄笑起来。王翠翠端着茶杯,对着众人说:“感谢大家一直对张海的帮助,尤其在他母亲生病那段时间,他一直说有两位兄弟和嫂子在安慰着他,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以后还得跟两位嫂子多多学习,向大家多多学习。”廖凡听着又开始起哄:“千万别跟她们学,她们会把你带到沟里去。”大家听到哈哈大笑,钱丽丽在一旁用粉拳捶打着廖凡。莫迪忍了半天也开了口:“翠翠啊,海哥这孩子实诚,你得让着他,跪搓衣板的时候最好是买个菠萝让他顶在头上,打他的时候别下狠手,他一紧张有尿裤子的习惯。”莫迪编得煞有其事,大家更是笑得前翻后仰。莫迪的母亲对着翠翠说:“翠翠啊,别搭理他们,他们在一起就这样,没个正形,现在怀孕在身,多注意身体。”“谢谢伯母!”翠翠道着谢。钱丽丽插上了话:“翠翠啊,没理会他们几个,我们三人是一个王国的,多跟我们学学,好好地治理一下他们。”“就是,就是,我们应该多交流交流。”林芷欣也在一旁帮腔。在这种说说笑笑的气氛中,大家愉快地推杯换盏,畅诉心事。

廖嘉尔一直在关注着世界经济的走势,利用自己经济学理论和经验加以分析,当她看到中国大陆股市这一波的行情走得太高,心里都有点毛骨悚然,她觉得股市应该很快出现顶背离,会在一瞬间被打下来,从而引起踩踏式、断崖式的直线下落,大量的资金将出逃。这一波的股市大涨是因为人民对奥运会的预期,而股市都是闻风而动,当一切利好出尽,便是利空。股市一旦被收割,那么中产阶级损失惨重,中产阶级捂紧了钱袋子过日子,那么消费力便减退,人民对于房产、黄金等的需求便出现萎靡,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廖嘉尔想到了哥哥廖凡承接的开发商项目,可能将会在这一波的冲击当中遭受重创。

怎么办呢?廖嘉尔陷入了沉思,现在阻止已经是来不及啦,怎么才能让他渡过这个危机呢?廖嘉尔猜到廖凡第三轮的融资很快就要在七、八月份进行,而这个时候,股市可能将全面下挫。按照廖凡公司的方案,年底将无钱给工人发工资,到时候会闹事。如果开发商那边明年房子滞消,那么拖欠的工程款可能会以房子抵押作为工程款,那么廖凡这个股份公司实际上收不到钱,到时候工人的工资和材料商的货款都兑现不了,将会牵涉到官司,直面民事和恶意拖欠工资的刑事责任。那么哥哥和嫂子这些年努力拼搏所余存下来的积蓄将化为乌有。如何才能替哥哥化解这场危机呢?廖嘉尔陷入冥思苦想当中。

嘉尔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和JOE,因为自己暂时要替哥哥保密,晚上询问了JOE对最近世界经济走势作如何分析,JOE也觉得现在市场经济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情况,这种看似乎空前的经济繁荣,却最能麻痹人民的神经,让人民更贪婪,更愿意毫无理性地投资,最后将导致失败。JOE更担心的是房地产的崩盘,他认为股票只是中产阶级和有钱人的对赌,而房地产却是中国老百姓最追求的大宗商品,如果股市下跌,房地产必然也受到影响,但房地产的下跌,主要因素不是股市触发,而是经济周期引起。嘉尔觉得两人的意见不谋而合,每十年一次的经济周期,预示着从复苏到繁荣。两人的交谈再一次奠定了嘉尔的看法,她一定要替哥嫂想一个万全之策,否则将被这波洪流卷走他们的财富。

第二天是周末,嘉尔看着母亲带着小可爱出去玩,心里便隐隐作痛,她得替父母老年的生活担忧,虽然自己可以照顾他们,但如果哥嫂在经济方面出了问题,或会劳燕分飞,父母也会殚精竭虑,加速苍老。

嘉尔想着:化解哥哥廖凡的金融危机只有两种方式。其一是软着陆,这种方式就是拿更多的钱来结算工人工资,支付材料费用,然后自己手里囤积着开发商抵押的房产,等市场回暖的时候再抛售,换取现金货币,显然这种方式没办法做到,虽然廖凡接的项目不多,但要真金白银掏钱得接近两千万,这是哥嫂这个家庭承受不了的巨款,那帮小股东在危机到来之时,一定会作鸟兽散,而廖凡却是公司的大股东及法人,没办法躲过这一劫;其二是硬着陆,这种方式就是劝嫂子钱丽丽跟哥哥离婚,分家产及公司财产,将属于钱丽丽的那一部分在危机来临之前剥离出来,保存实力,哥哥廖凡肯定不听规劝,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将工程完工验收,然后收到开发商等价的房产抵押,待市场回暖的时候再抛售房产,将公司债务偿还,这中间有两个问题比较突出:哥哥廖凡将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还要面对嫂子钱丽丽在离婚后,彻底地与哥哥感情破裂而无法复婚,存在这种风险的可能性极大,因为廖凡是背着钱丽丽去开办的公司,还有将房产抵押贷款,两人在一起多年又没有孩子。这两种着陆方式,软着陆廖凡和钱丽丽不具备这种条件,最后只能走硬着陆这步险棋,才能保存一定实力东山再起。撇开跟廖凡是亲兄妹的关系不说,嘉尔其实更同情钱丽丽,跟哥哥辛苦这么多年,一不留意,便将打拼多年的家产耗尽。

那么自己呢?扮演什么角色?廖嘉尔稍作想象,眼泪便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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