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婚的莫迪过得很郁闷,成天呆在画室,怎么也想不明白,林芷欣为何从当初的仰慕变成了厌弃,就连儿子也在讨厌自己,为何?
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家,莫老太嘀咕着:“莫老鬼,你抽时间去看看儿子。”莫老头一听,没有答理她。到了晚上,莫老头吃过晚饭后,说是出去走走,却是径直来到了莫迪的画室。
莫迪躺在沙发上,无精打彩,胡子拉渣,茶几上蒙上一层厚厚的烟灰,泡面盒扔得到处都是,莫老头也不指责他,坐了下来,莫迪看到父亲过来,连忙坐了起来泡着茶,莫老头关心地问着:“你这是三天都没有回家,你母亲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
“爸,我想不明白,林芷欣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离开我?”莫迪跟父亲讲着自己的疑问。
“你肯定想不明白,她要离开你,不是她的问题,肯定是你的问题。”莫老头作了判定。
“我没对她怎么样啊!对她有要求,是希望她端庄贤淑啊!”莫迪讲着自己的初衷。
“唉!崽啊!很多事情你还没弄明白,给你讲两个故事吧。第一个是关于猪的故事:周天子要祭天,但祭天的猪病了,管猪圈的官员着急了,便劝说着猪,我给你喂世上最好的食物,给你每天换稻草睡觉,给你喝最干净的水,只要能好起来,你的要求我都能答应,猪摇着头说,不,你承诺的这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回到以前脏的猪圈,吃最差的食物,喝脏了的水,过以前的日子,你给的这些都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但会要了我的命。第二个故事,是庄子《马蹄》这一篇文章,马每天在草原自由自在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有个人说要给它不一样的人生,发现了它的潜能,于是把马骗进了圈里,给它做工作,要对它进行培训,让它成为世界上跑得最快、最有用的马,培训的开始要给马腿上钉上了马掌,给马嘴角勒上马勒子,庄子说这马就死了三分之一啦,然后又给马进行集中高强度训练,这马又死了三分之一啦,最后把马训得乖乖的,要马干什么就干什么,庄子说这马就死完啦,为什么,这不是马要的生活,马失去了原来的自由,马的生活就是在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莫老头喝了一口茶水,顿了顿又说:“由此得了两个结论:其一,用自己的标准去规范别人的生活,只能招来别人的厌弃;其二,生命的价值在于真实而自由。朋友也好,家人也罢,如果你连这两条结论都没悟到,他们都会离你而去,这些年你大概对林芷欣要求太苛刻吧,也很少陪伴她们母子,她就会想方设法地离开你,崽啊!脾气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忍受自家男人的冷漠啊!”莫老头说完便起身要走,莫迪还沉浸在父亲的话中,莫老头的话一针见血,令莫迪听得大汗淋漓。
“爸,你怎么不早说呢!”莫迪问着父亲。
“生活得自己去感悟,林芷欣在生活当中的不满和抗争,那就是最好的提示,可你也没当回事啊,这个是性格使然,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一番痛苦之后,你才能彻底弄明白,人生该走的弯路,必然不能少。”莫老头回过头来对莫迪说,然后便下了楼,留下莫迪在苦思。
林芷欣的日子过得很惬意,摆脱了精神上的压迫与感情上的羁伴,可以率性地生活,再也没有指责和折磨,可以放飞心情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空闲时间约上嘉尔和钱丽丽,组成“铿锵三人行”,坐在咖啡馆品着咖啡,嘉尔提议她应该尝试加糖加奶的咖啡,林芷欣欣然接受,终于将咖啡品尝出别样的味道,亦如这走过的半程人生,在苦中寻找着甜的引子。
钱丽丽则是试探着林芷欣:真的没可能跟莫迪复婚,或许经历过离婚,夫妻俩的心智都会成熟,如果再复合,或许也有弥合的可能。得到的是林芷欣的决绝:用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经过了多少次的深思熟虑,再经过多少次心中的反复论证,既然决定要走这一步,那就坚决地不回头。
廖嘉尔苦笑着说:“我曾是多少次想回头啊,可事实逼着你回不了头啊,被人嫌弃的滋味,比这咖啡还苦啊!”
于是另两人又对嘉尔进行一番精神的鼓励和做着思想上的“工作”......
“靓姐!是过来健身吗?”健身房的小弟问着钱丽丽。
“过来找你们卢教练,他在吗?”钱丽丽问着。
“在的,我带您去找他。”于是带着钱丽丽上了二楼。
“卢教练,有靓姐找你。”小弟唤着卢杰。
“哦!丽姐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想健身啦?”卢杰走了过来问着钱丽丽。
“中午找你出去吃顿饭,聊聊天,有空吗?”钱丽丽问了卢杰。
“有空啊,我收拾一下就去。”卢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