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出些喜色。

邹颖患有双重人格，杀害楚仁轩的明显不是真正的‘她’，没有主观性，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太好了。”王初重重的一拍大腿。

“好？”潘警官苦笑一声，说：“你们都是她的亲人朋友，自然会为她着想，但是谁会为死去的人着想？谁为楚仁轩的死负责？”

王初沉默。

无法反驳。

楚仁轩固然行为过激，让人无法接受。

但罪不致死。

“王医生，你知道做警察感到最无力和懊恼的事情是什么吗？”潘警官问。

王初摇头。

潘警官缓缓坐直了身体，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说：“三年前，罪犯挟持了一个小女孩，在我面前把她杀害了，而当时，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直直的看着我，满脸的无助，……而那名罪犯，却因为精神病，逃掉了法律的制裁！”他趴在了桌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王初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一样。”王初说。

潘警官抬起头，看着他。

“我见过的生离死别，不比你少。”王初苦涩的摇了摇头，说：“医院里，每当有病重的病人，他们的家属都苦苦的央求我，央求我救他们，甚至有些人趴在地上给我磕头……而有时候即便我拼尽全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停止呼吸。”

“但，生死大事，我们只能尽力挽救，永远决定不了结果。”王初深吸了一口气，说。

这就是生活。

你无法不面对现实。

“邹颖会怎么样？”王初问。

虽然不用负刑事责任，但有些东西，依然无法逃避。

“我们联系了国内一家在这方面比较权威的医院，她需要看护治疗。”潘警官说。

王初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接着，他和邹方民去看了邹颖。

她很怕，邹方民不停地安慰她，告诉她要好好接受治疗。

王初和邹方民一样，并没有和她说太多，告诉她不要多想，他会经常去看她。

从警察局出来。

邹方民紧紧握着王初的手，说：“王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王初微微一笑，说：“伯父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和小颖，也是朋友。”

邹方民点了点头，说：“有空来家里吃饭，我们一定要喝两杯。”

王初附和着答应，目送他远去后，自己也往家里赶。

回去的路上，王初经过一家画馆。

画馆门口，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画。

看得出来。

作画之人功力不浅，画中物活灵活现。

都是一些小动物。

鬼使神差的，王初走点了店里。

店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不一样的画。

一个微笑着的小女孩。

王初站在画前。

“先生，这幅画是本店最得意之作，名为青萝。”画馆里的接待小姐甜甜的笑着，为王初介绍。

王初看了她一眼，是个年轻的女生，应该是大学生出来做兼职。

王初微笑点头，告诉她自己只是随便看看，让她先忙。

王初越看，便越觉得这幅画不一般。

恍若真人一般。

“真是佳作。”王初称赞了一声，然后打算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

画中小女孩的眼睛，轻轻一眨。

但他，

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