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有话请直言…”
见自己亲弟略有吞吐,谢荀浅笑道:“你已近弱冠之岁,自是做得自己的主,为兄只有一句相劝…”
谢容正听的仔细,却见谢荀说到关键处欲言又止,立起躬身道:“兄长只管说来便是,小弟一定谨遵教诲。”
“罢了,你自己拿捏罢。”
谢荀说着站起身,走至谢容身旁时轻拍了拍其肩膀。
谢容不明所以,但见他哥已负手出了亭中,便也作罢。
“呼——与兄长说话真是累人,竟与那蓬莱仙长说话一般一样。”
谢荀走后,谢容长舒一口气,顿时抬臂伸腿原形毕露。
尉迟宏一事暂定风波,秦楼安也难得好眠几日。
月玦被接到府中那天,飘飘扬扬落了几个雪花。现下秋菊已尽,冬梅未著,虽已不再久雨不霁,天儿却一天寒过一天。
到底是已入冬了,往年这时光景,早便有几场瑞雪当头,今年倒不知怎得晚了许多。
那是辰时时分,一架青篷马车自公主府西侧门驶入。
本是觉得严寒不愿去见他,却不知为何竟起了个大早。粉黛拿了司衣局新作的初冬袄子,秦楼安穿了后倒也觉得身上暖和。
还如上次一般,将月玦安排了府西祈慕院。
秦楼安收拾好到院里时,正好见马车初停,月玦挑了车帘探身出来,雪色长披将人包裹的甚是严实,一头墨发鲜见的高高束起,显得人精神不少。自带疏离之感的绝世容颜,此时看起来比这天儿还要清冷上几分。
见她立在院前,那人整整衣襟上前来行了一礼,依旧如初见般不卑不亢,不急不缓。
“公主可是候玦而来?”
声色清润,给人舒适之感,本经尉迟宏一事,自己已对他颇有忌惮。来此院之前还想着定要给他几个冷脸子看,没成想如今他人就在眼前,自己竟怎么都厉不起来,不禁心中暗骂一句。
美色误人!
“本宫自然是在此等玦太子归来。”
秦楼安一语,那人便眉眼舒展,见那人解了身上披风,向前几步给她披了。
只觉自己如被人定住一般动弹不得,任由他将披风系在她身上。披风带着他温热的体温,原以为他身寒体冷,没想竟也如此温暖。
秦楼安望着他的眉眼,不觉间竟又飘起雪来。
月玦抬手拂了她鬓边雪片,“风雪欲大了,公主且进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