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玦说完便出了房门,秦楼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月玦走后,粉黛躬身轻问道,见她模样,秦楼安便已猜到她想说什么。
“你是想说,本宫待月玦太好了?”
闻言粉黛抬起头,小声道:“是啊,公主未免对他太好了些,将府中的钥匙都交了他一把…”
秦楼安轻笑,“捕兽之时需要设陷阱和放置诱饵,你若是在陷阱旁边守着,野兽会过来中圈套吗?”
粉黛听言还是一脸茫然,一旁绿绾却恍然大悟道:“原来公主这样做是在让他放松警惕!”
秦楼安点点头:“月玦无疑是只老狐狸,纵是我们将他囿于府中也难免他狡猾耍诈,不若如此让他放松警惕,如此看他是否有狐狸尾巴露出。”
闻言粉黛与绿绾皆是一脸赞赏的点点头,此时正走在回院路上的月玦不禁背后一凉。
可是有人在说他坏话?
“你二人速去备一身男衫。”
“是。”
半柱香后,秦楼安与月玦一身寻常衣衫立在府门外。
秦楼安特意男子装扮,一身黛青色棉衫,月玦依旧一身白素。服饰虽朴实无华,因二人天生贵气,混在人群中亦是格外显眼。
秦楼安本是要微服私访,现下粉黛绿绾皆留在府。
秦楼安带了月玦一路行至都历坊,本是城中闹坊,平日里坊内小贩叫卖酒楼歌舞不断,如今竟甚是凄凉安静。
“昔日闹坊如今竟凄凉如此,看来此事对这坊间百姓影响之大,迫害之深。”
月玦点点头环顾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茶馆,“且进去坐坐罢。”
秦楼安知晓他意思,茶馆乃人汇聚之地,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去茶馆坐坐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玦太子…”
“公主,出门在外微服私访,还是莫要如此称呼,且玦早以不是太子。”
“玦…公子所言极是,那公主之称也是用不得了,玦公子不妨称我为安公子。”
“甚好,安公子。”
二人来至茶馆中寻了处空桌坐了。茶馆中还有几桌人,看上去也是坊内寻常百姓,正见他们簇头私语,面上表情也是时而惊恐时而无奈。
月玦与秦楼安对视一眼,起身走至一桌人旁,那些人见两个生人来,一时住了口,打量着二人。
“几位兄台可是帝都本地人?”
月玦拱手向他们行了一礼,那些人见他俩细皮嫩肉的书生模样,便也松了一分警惕。
其中一络腮胡大汉道:“正是,你们二位是外地来的?”
月玦毕竟来自东景,与当地口音还是略有不同,闻此月玦微微颔首,“在下与家弟自凉城迁家来至帝都,父母妻儿在后,我兄弟二人在前,先来打探安家之处。本想定居都历坊,却听闻一些不好的传言,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特来向几位老兄询问一番。”
“哎!凉城来的,也不容易啊,只是如今这都历坊,有祸事哦!我看你家中要是有少龄女子的话,还是另寻他处罢!”
月玦示意秦楼安坐了一旁空位,自己亦自行落座,“兄台何出此言?莫非坊间流传的是真的?”
秦楼安听他此言心里笑笑,此人分明对坊内流言一无所知,却问他人是否为真,如此套他人言语,当真是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