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难道不是吗?”
司马侧眸,见月玦迎风苦笑,当即闭了轩窗,将他拉回桌边,“风重,当心。”
“这便是了,玦这般病弱残躯,纵是秦昊困我于此,又能困得几时?世间束我者,向来是命数。”
月玦垂眸怅怅而言,司马凑前言道:“但愿束你者,行来是命,而非其他。”
“好了,且不要说这些了。昨晚玦与公主入宫乃是不料之事,雪衣布庄与巷道中人,可有眉目了?”
见月玦又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司马赋及喉头微动,声色犹沉:“雪衣布庄已成灰烬,巷道中人没有你,形同死人。”
闻言,月玦心中一愕,雪衣布庄一夜之间尽化作灰烬?
抬眸对上司马赋及双眸:“此事若非公主插手,玦亦难以涉身其中。虽玦可助赋及一臂之力,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此事之关键,在你。”
迎上月玦看来目光,司马赋及颔首,复又看向别处。
兀然,二人齐齐看向紧闭的雕花黛门,月玦眼神示意司马,后者行至窗边,轻开窗缝,纵身一跃不见身影。
“赋及这般跳窗逃走的功夫,可是越发熟练了。”
月玦话音方落,便见门外一身影瞬过,“小德子,进来。”
行至窗边将未关窗扇阖上,月玦回身坐于圆凳之时,雕花黛门轻启,躬身进来一人,正是小德子。
“奴才参见玦太子,不知太子唤奴才进来有何吩咐?”
“哦?适才不是你徘徊门外欲见我吗?”
闻言,小德子心脉兀然一堵,尽量平息着语气,“奴才是想看看玦太子有什么需要,所以才侍奉在门外。”
“不对。”月玦起身,缓步靠近躬身站于身前之人,“你是想来看,你的砒霜毒茶可有将我毒死。”
月玦带笑言语似万里雷霆震于耳畔,小德子猛然抬头瞪目看向月玦。
见他已然一副洞悉一切的神色,小德子身子一垮,声色幽幽:“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明明看着你饮下了茶水,为何你却没死?”
“我说过,你不能杀我,也杀不了我。昨晚是,今日也是。”
“什么?你知道我昨晚欲刺杀你?”
月玦坐回凳上,看着小德子决然不信的脸,轻笑言道:“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一次是昨晚你刺杀我之时,你未进房门我便已知你来,未曾当场拿住你便是给了你机会。今日你斟茶之时,我曾问你此茶是何茶,你执意说是碧螺春,其实这是一盏送命茶,这便是第二次机会。至于我为何没死,便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事了。”
“别说了,既然落到你手上,我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见小德子腰杆挺直俨然一副大义赴死之态,月玦轻笑:“速死乃是世间最易之事,我若想报复于你,又怎会成全你?”
“哼!落入你手,如何惩治折磨由你便是!”
“别急,司马大将军来之前我命你将毒茶撤走,便是给你第三次机会。试想若是大将军突然口渴欲用茶,凭大将军之能,如何不知茶中有毒?你的下场,又会怎样?”
闻言,小德子凝眉恐思,眼眸尽是惊疑之色,“你…你到底想怎样?”
“俗言有语——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从未给过任何人如此多的机会,你是个例外。你若是死了,无论是死在我手上,还是死在别人手上,秦昊都会另派人来监视我,这样我便又要另费心思掩人耳目。而你不同,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对我,有用。”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