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愣了愣。
长期以来,大部分人问的都是:
你怎么不去死?
他有时候也会想:是呀,怎么不去死,死了不就都解决了吗。
但他又不甘心,这个世界,还有值得他留念的人……
如果他死了,那杉锦就不属于他了。
他只能凭着鬼魂的状态,眼睁睁的看着杉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她的未来再也没有他了。
他不甘心。
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突然感觉这警察还挺有意思,问他杀没杀人。
“你猜我杀没杀?”白日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怎么这么喜欢猜过来猜过去的,没点意思。”有个警察撇了撇嘴。
但车里大部分的人都保持了沉默,这学生十岁孩子杀了自己亲生父母,他们是信的。
毕竟刚刚见识到了他残暴的一面。
如果不是小时候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现在的心理怎么会如此扭曲。
“没杀。”那开车的警察淡淡的说了一句,似笑非笑的扭过头看着白日,“上会你来过局子,不记得我了?”
白日皱了皱眉头,记忆里那个给他接骨的警察,故意让他痛的老古板,和面前人的脸,渐渐融合……
“哦……是你啊。”白日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真有缘,才出局子不久,现在又进去了。”
那人见白日终于想起来,笑了笑,没做声了,把头又扭了回去。
其余人面色不变,但是心里都产生了疑惑。
原警官和这小子怎么认识的?
这小子作恶多端?来警局很多次了?
坐在副座的警察拍了拍原笑龙的头,严肃道:“开车就要好好开,别三心二意的,还聊天,一车的人呢,命都在你这个方向盘里。”
“哎呦,那你还打我头。”原笑龙单手开车,一只手摸着头,“还打的这么重。”
“好好开车,下车你给我打回来。”
“行,一言为定。”
杉锦和老贺坐在后面的警车里。
老贺看着面色着急的杉锦,又想起了刚刚差点崩溃大哭的她。
老贺在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寻常了啊。
之前白日被带上了警车。
杉锦急着一路跑了过去,但是她的速度终究是太慢了,警车一会儿就没影了。
他一把老骨头也往前头追。
幸好又来了几辆警车把他们捎上了。
“你们是涉案人员的家属吗?”
“我是白日的同学,他是白日的老师。”
“俺是王启锋的奶奶。”一个苍白的老人缓缓开口。
老贺擦了擦冷汗:“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同学之间的矛盾吗,我们之前应该是没有报警的。”
为了谨慎起见,在白日自己出面之前,学校和闹事家属那方都同意不报警。
“我们可没报警啊!那些什么传单,我们可从来没搞过!都不知道那些人哪里来的啊。”
老人家说着哭了起来:“咋这么严重了,我们只是想要医疗费啊……”
“有人报警,说白某涉嫌几年前的强—奸案,我们打算把他带回去调查。”
“不可能!”杉锦当即否决。
“警察同志,是谁报的警啊?”老贺问了句。
“这个不方便透露了,既然你们两个都认识白某,待会可以一起去做个口供。”
“老人家你也一起。”
杉锦和贺老师都沉默的点点头。
老人家在一旁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