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弟兄们一路搜了出去,甚至跑到了曜临城去打听,还是没有消息。”
当主事的脸攀了浓浓的失望。
派出的三个人已经去了五天,可就这么一去不返,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当主事在乎的可不是那三个渣滓的性命,而是那柄匕首,甚至那条鸠血紫檀的匣子也比他们的命珍贵。
这间云享当铺只是分铺,连各个档口的主事,统共才十来人,护卫如今更是仅剩七人,他已经派他们出去搜寻了无数次。
当主事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三个家伙私吞了他的宝贝,但他又觉得对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从云享当铺的嘴下抢东西。
云享当铺总行设在铸剑城,在DìDū是有大人物撑腰的,谁吃了熊心豹子敢和云享当铺作对?
就算是那个新来的,特别能打的家伙定然也不敢如此讨死。
有另外两个忠心耿耿的家伙监视着他,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主事又焦急起来,摇着羽扇拼命踱步,他甚至将目光投向了城中另外几家当铺的方位。
若是查出来你们敢和云享当铺抢食,哪怕发现匕首的功劳会被总行的家伙抢去,我也要报,然后彻底整垮你们这些垃圾。
“踏踏踏!”
当主事在心头谋划不断,可这时,人群之外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今天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还会是谁?
当主事下意识扭头看去,随即,他的脸绽开了一抹狂喜。
“快快快,快进来说话!”马匹勒定之后,当主事扫了人群熙攘的街道一眼,急忙招呼那马背的男人。
果然是值得信赖的家伙,当主事此刻看着唐殊,竟觉得那个粗糙的汉子像是黄花闺女一般清秀。
他为刚才质疑那家伙感到愧疚。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唐殊的胯下为何会有马匹。
可唐殊没有回应他的招呼,他艰难地偏头看了当主事一眼,随即暗中咬着牙,直直从马背坠了下去。
逼真无比。
他连夜赶路,将三日的路程硬生生压缩成了两天,再加背本就有伤,所以他这一倒,看不出丝毫做作。
就是有些痛。
唐殊已经尽量控制下坠的姿势了,可为了自然而流畅,他并不能有大的幅度,跌下去之后,背部砸到地面,挤压到了他的伤口。
他这一倒,当主事适才看清了他身后那叠在马背的两具尸体。
当主事脸那还未完全绽开的喜悦再次僵死。
……
“这么说,你们是出城之后便被人抢先了?”当主事盯着刚醒来的唐殊,研思着对方先前的说辞。
“嗯。”
“他们被杀了之后你为什么不立即回来报信?”当主事忽然看向脚边的两具尸体。
“我若回来报信,便会丢掉他们的行踪……”唐殊也朝那两具尸体看去,他在来的路已经做过了处理,当主事不会发现那两人是被人从后面刺杀的。
“那你最后为什么又会出手?”
“我跟着他们到了那个小村落,夜晚的时候想着他们的都睡下了……”
“可就算是夜晚,你还是没能得手?”当主事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唐殊羞愧地低下脑袋。
“你说那个小村落叫做什么?”当主事一把拽起唐殊的衣襟,鼻子几乎抵在了对方的嘴。
“丰颂村……”
当主事猛然一把甩开唐殊,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所有人!带家伙,给老子牵马来!你前头带路,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先吩咐了其中一个手下,然后又转头去盯着唐殊。
忽然,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又朝唐殊走了过去。
他走到唐殊身边,伸出手在男人身一阵摸索……
唐殊的嘴皮子一阵哆嗦,却又不敢开口。
当主事摸完了半身,又探手去摸索唐殊的下半身,可他似乎并对手传来的触感并不满意,没有皱得很深。
下半身也是一无所获。
莫非这家伙所言是真的?
他正打算放弃,目光忽然落在了唐殊的靴子,他当即蹲下来,亲自帮唐殊解开靴带。
“主事……您身份尊贵,如何能做的这些事情!”唐殊面露惊恐。
当主事对唐殊的话置之不理,飞快将他的两只靴子都褪了下来,然后用力抖了抖。
除了一股豆豉般的恶臭外,空无一物。
当主事捏着鼻子,满脸愤恨地将靴子砸在地,重新站了起来。
“赶紧给穿,马前头带路,老子可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找不到我的东西,我要你填命!”
当主事转身离去。
唐殊艰难地捡起靴子重新穿,心中不免带了几分庆幸。
幸好在郊外将那匕首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