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取消息的。”昱原城的旅者酒馆后方,唐殊浑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内。“消息是让曜临城的旅者酒馆送过来的!”
端坐在红木案几后的主事缓缓从一道木匣子里捻出一张纸条,“你的描述有些许出入的地方。”
“嗯?”唐殊轻哼了一声。
“征彦的大儿子,在一年前就战死了,他的小儿子据我们的调查,方才七岁,七岁的孩子,不可能具有你描述的那些体貌特征。”
“这么说,你们没有找到人咯?”唐殊嗤笑了一声。
“呵,客人小瞧了我们,旅者酒馆几乎不会失手,虽然你的其中一条描述不符合,但是我们抓住另一点——白发寸头。”
“人,在这里。”他递出了一张纸条。
唐殊伸手接了过来,扫了一眼便从后门离开了。
走到一条无人的巷子里之后,他又重新将纸条拿了出来认真端详。
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刚才那位主事的所言。
“不是征彦之子?那你到底是谁?”唐殊低声呢喃,眼神逐渐失焦,脑海里慢慢浮现起那个年轻人的相貌出来。
这身形,这样貌,这气质,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唐殊努力挖掘起脑海里最深层的记忆来,忽然,他眼前一闪,那道身影便和某道身穿黑甲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唐殊盯着纸条,眼里的震惊却飞速放大起来。
汉城被围困的时候,他作为御帐带甲左统领,曾经过内城的城墙,视察过敌军在城外的动向。
敌军决定攻城的时候,他记得敌军前方站着几个体格魁梧的男人,其中有一个,似乎和那个所谓的征彦之子十分神似。
而那个人,据说是偏西王,如今的夏皇的长子——夏倾羽。
唐殊手一颤,纸张跌落到了地。
怪不得对方拥有如此神奇的匕首,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柄玄奥匕首的模样。
夏皇的儿子吗?
唐殊狰狞一笑,这样一来,我就更有理由要杀死你了。
他弯腰捡起纸张,朝云享当铺的方向而去。
……
数日之后,乌央山山脚下的酒栈。
一行十数人停在了酒栈外,齐齐翻身下马。
“客官们,打尖儿还是住店呢?”店小厮热情地迎了去。
领头的让所有人进店寻了处位置坐下,这才招呼店小厮几壶好酒。
几人喝了几口酒水,吃了些小食,这才招呼一个小厮过来。
“听说你们这附近闹山匪闹得挺厉害的啊,你们还敢在这山脚下开店?”领头的问道。
“有什么办法呢?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小厮无奈道。
“你们知道那山寨在何方吗?”他又问。
小厮顿时神情一顿,眼角不着痕迹地扫过眼前这十数个壮汉。
“不知道,这哪知道呢,山匪都是神出鬼没的,哪个会暴露自己的老巢哦。你们问这个干嘛呢?你们是官府派来剿匪的吗?”
小厮便是小九,有了前车之鉴,他这回提前问道。
“不是……”
“对,我们就是官府的,”唐殊抢断了当主事的话,看着小厮:“我们在找两个穷凶极恶的逃犯,听说他们了乌央山,不知道你见过他们没有?”
当主事恶狠狠地瞥了唐殊一眼,本想辱骂几句,但随即便听到店小厮问道。
“您说那两人长什么模样?”
“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八尺下。长脸窄颚,面容英俊,衣着朴素。
身边跟着一个老头,七十下,身高亦是八尺左右,头发花白,仅有半寸长,腰间有一柄铁狮世家铸造的长剑。”
小九神情一摄,但很好地掩饰住了。
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两人前几日来过酒栈。”
“你可知他们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