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睡醒时,身旁床铺已冷,唤了似春、夏年入内,洗漱穿衣。
又是睡到近午饭时间,等下瑞儿又要怪我了。
院中积雪接近融尽,骄阳在上。似春和夏年还在内收拾床铺,祈愿站在门外正要伸个懒腰,向肚中孩儿宣告娘亲大人遇到晴天的喜悦之情。
恍惚间,一个红色的东西径直向自己冲来。眼瞧着就要碰到肚前,祈愿双手护着肚子,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
听到里间似春和夏年跑出来的声音,祈愿正想喊出第二句“无妨”。肚中传来绞痛,仿佛里面躺着的不是孩儿,而是一团小蛇,此时正春醒了团团绞转。祈愿疼的冷汗冒出,等看到夏年尖叫着跑了出来,祈愿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时,自己已复躺在榻上,边上是怒皱着眉的夏可,死死握着祈愿的右手。
坐在一旁的祈瑞首先发现祈愿醒来,半起身,“姐!”
“你怎么样?”
祈愿只觉相公脸色苍白的吓人,“你怎么了?”又往下看了看发痛的手,“你莫要握的这么紧,我的手血流不通,快发紫了。”
夏可忙松手,给祈愿的手不轻不重地上下按着。
“姐,你现在还有痛吗?”
“嗯现在没痛了,方才痛得我……”
正想跟祈瑞吹嘘自己方才有多痛,祈愿才察觉到一旁还跪着一个人,抱着药箱瑟瑟发抖。
“这是?”
“夫人,饶命啊!”白发须须的老人抬起头,双手求饶状,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老人额,大夫请起来吧。我没事了,刚刚应该只是吓到而已。”
伺候在一旁的似春,得了祈愿的眼色,扶着老人走了出去。
一番解释,夏可和祈瑞知晓了事发经过。祈愿左右观察两人的反应,夏可始终白着脸,祈瑞沉着脸。
“你们怎么啦?还有刚刚那大夫,怎么就跪在地上了?”
见夏可半天没有回应,“姐,明日随我到青峰寺上柱香,如何?”
“好啊。正好带上冬华,看看那山上有没啥药材。”
祈瑞没有再说什么,夏可却一直白着脸。
祈愿扯着夏可的衣袖,“你们越不说,我越想知道呢!”
知躲不过祈愿的追问,夏可开口,“方才大夫为你诊脉,一时说没了胎脉,一时说胎脉有异常。适时看到你的肚皮像有异物翻滚过的样子,大夫胡说了句什么,被我呵斥了声。不过是那老夫医术不精,气短精虚罢了。明日上山,我派山辰和风月跟你们一起。若是路途太赶,不必赶下山,我上山陪你过夜。”
祈愿点点头,甩了夏可的衣袖,“佛门圣地,夫妻也是不能同房的,你还赶来做什么?”
看到夏可脸上恢复讪笑的样子,祈愿才松了口气,习惯性抚了抚圆滚滚的肚皮,心沉了沉。
整理好行囊,一行人准备前往青峰寺。
“夫人,卑职是山辰,这是风月。”
“好,今日有劳你们了。夏年、冬华,上车吧,别在外面跟着了。”
“是。”四人一同应声。
那么多人一同答应自己,祈愿心中讪笑,还真有当主子的感觉了。
夏可平时身旁连一个侍从都没有,祈愿是第一次听夏可手下有什么侍卫,还突然出现了两个!衙门里的人都是本地人,他们却脸生,难道是夏可身边的隐护?
祈愿再回头看一眼山辰和风月。山辰俊朗,剑眉星目,笑带憨厚,埋怨着夏年收拾了这么多零食,却不肯分他一点。夏年听的烦了,从里面捞出一个精致的小食盒交给山辰,才得以脱身。
身旁的风月简直是暖男版夏可,眉目相似,独少了夏可待外人的冷漠,此时,正调笑冬华得兴起。只可惜冬华十六青梅,却是少见的三无少女,只见她一把什么东西塞进了风月的嘴里。风月本满脸怀春,一下变了脸色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正要抓住冬华衣袖,见祈愿望着他,抽回伸出的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