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上下都将精力放在曾大少爷身上,对他抱有无限的期盼。曾大少爷也完成的很好,年纪轻轻便考取功名,成了探花郎,鲜衣怒马,不知成了多少女子心中的白月光。
反观跟他相隔十岁的曾尽愉,因为有了这个过分优秀的兄长,所以曾家长辈并没有对他抱有太多的要求,基本上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曾尽愉乐的清闲,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反正他大哥对他百般疼爱,塌下来都会替他顶着。
可以曾尽愉一直到十二岁都是在曾家的蜜罐子里长大的。
他以自己的兄长为骄傲,性子开朗随和,古灵精怪,讨人喜欢。
甚至在曾大少爷的影响下,曾尽愉对待下人也不会过分苛责,反而将他们视为和自己平等的存在,把他们当成朋友,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和他们分享。
因此现在别院里的下人都是真心实意地为曾尽愉做事,和曾尽愉的关系亲近的不得了。
京中世家,曾家老少,包括曾尽愉都觉得曾家会在他兄长的支撑下发扬光大,他们都等着他为曾家迎来一个美好的明。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曾尽愉兄长二十二岁诞辰那日。当夜里,曾府的寿星一直到邻二清晨都没回来。
曾家派人出去寻了一一夜不也没有找到。后来官差老爷来了他们府上,和石管家他们了曾大少爷的下落
他死了。
狼狈地溺死在京城的护城河郑
这件事没一会就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去护城河围观那个生前风光无限的曾家大少是怎么被河水泡的肿胀,甚至看不出完整的模样。
有人是情杀,是曾大少爷爱上了青楼歌姬后被她的姘头推下桥头有人是他自负过头,喝醉才跌入河汁…
大家众风云,各有各的故事。没人深究为什么这么一个拥有无限未来的的人会突然死去。
他们只是快乐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份谈资。毕竟跟东街出了什么糕点相比,世家少爷的离奇身亡更有看头。
曾尽愉他娘亲和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厥了过去。而曾尽愉则头一回看见他爹这个古板严肃的老头失声痛哭。
石管家和其他下缺时听闻这个消息,心一下沉了下去,同样哭的撕心裂肺。曾府上下,无不掩面悲泣。
只有曾尽愉神情木然没掉一滴泪,像是失了魂似的,命官差带着去见了他大哥最后一面,回来后整个人就浑浑噩噩,闷在房间里呆了好几日。
从那起,曾家人就将原先对曾大少爷的期盼转移到了曾尽愉身上。曾尽愉刻苦读书,可怎么样都没办法取得他大哥那样的成就。
反观曾家的庶子却是一个比一个聪明,取得的成绩虽比不上逝去的嫡长子,但都比曾尽愉要好一些。长久以来,曾老爷对曾尽愉都有了不满的心思。
再后来,曾尽愉他娘亲因为痛失爱子,郁郁寡欢,某夜里投湖自尽。深受打击的曾尽愉自此性子就变得别扭起来,渐渐自甘堕落,总跟不学无术的孩一起玩。
他变得敏感,暴躁。在清明祭祖的时候,曾尽愉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的庶弟起了争执。
在两人搏斗的途中,曾尽愉用尽全力,拿一块石头砸死了他的庶弟。
曾家上下大骇,庶子的生母也大闹一番,曾老爷一度想将他逐出家门,可碍于他嫡子的身份,他们最终决定将曾尽愉送到这京郊处反省三年。
而石管家等从侍奉曾尽愉的下人都自发跟着他来到了这京郊,为的就是让他们少爷解开心结。
听完曾尽愉的故事,沈枝雀和余芷晴等人均是唏嘘不已。
她们两个来之前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听见这么一番曾家往事,更没想到曾尽愉还真的是个可怜。
余芷晴对曾家人把曾尽愉当做曾大少爷替身的做法气愤不已,忿忿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子。”
沈枝雀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办法,世家大族本来就得以自家的利益为优先。曾尽愉享受了曾家的财富,就得担当起相应的责任。”
石管家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沈枝雀的那番话。
他默默地将沈枝雀她们带到一扇门前,“这就是我们少爷的房间。”
石管家冲屋里恭敬地唤了一声,“少爷,您的朋友来了。”
“进来吧。”
里头的曾尽愉躺在床上,闭眼随口应了一声。他的朋友?难不成是学堂里他的那些跟班?算他们还有点良心。
“曾尽愉,你怎么样了。”
脆生生的女声传来,惊的曾尽愉睁开眼睛,他扭头看向笑盈盈的沈枝雀,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你,你怎么好意思来!”
余芷晴看着他一副撞见鬼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碍于礼仪,她还是抿嘴忍住了。
沈枝雀却是直接笑出了声。
“听你你等了我一晚上,我当然要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