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灿然已经慌忙招停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快上来快上来。”一边对司机嚷着:“追追追。前面那个黑色商务车,遮牌的那辆。”
商务车一路往河边跑,接着减速,下来一个人一扬手,把一个东西扔到河里了。
松思樵见此对陶灿然说,“你追车,我去抓人。”
陶灿然说,“万一他们随便仍了个东西骗我们呢?”
“我知道,抓个人也行。所以,你跟着看这车底去了哪?”
松思樵说完迅速下车去抓那个扔东西的人。那人见松思樵跑过来,一跃跳进水里去了。松思樵也跳进水里追他。
那人看来准备充分,在水里向松思樵喷了些黑乎乎墨汁样的东西。松思樵只好后退,待扑腾着倒散那些墨汁,这边的人已经跑了。
松思樵判断刚才那人扔手机的位置,不会扔得太远,就在河边摸了几回,却一无所获。
长卷的假发已经不见,穿着短小的露肚皮外套,大肥裤子过了水,变成又湿又重又冷的紧身裤子,松思樵体验着小时候老师让用来造句描写坏人的贬义词成语:气急败坏。
几个喷嚏飞出老远,揉着鼻子,摸自己手机,不见了!妈呀!今晚这折腾得鸡飞蛋打!表姐呢!别大傻妞再去追敌军被人反杀、扣押!那还了得!我怎么给舅妈还出个年纪三十的老姑婆!顿时冷汗如雨而下。
正头大左顾右盼时,恍惚间一白影飘了过来。松思樵冷汗还没流完,吓得头皮又发麻!多好!啥事也没干成,还遇见鬼了!抱紧双臂瑟瑟发抖瞪眼瞧着鬼,准备对她倾诉一下自己的遭遇,让她可怜自己同情自己,去找别人吃吧。对,把赵钱广的地址介绍给她,让她去吃。
女鬼递给松思樵一件东西,“小松。”
松思樵来不及惊讶时,先飞出一串喷嚏。“着凉了,快回去吧。”
松思樵用手擦着鼻涕,“你怎么在这儿?”接过自己手机,立刻给表姐打电话,“快回来,别追了。”
表姐叹着气,“他们是有准备的,专走小破路,这个司机跟不上。”
“你回家休息吧。”
“你呢?”
“我也回家了。”
“等着,我去接你。你那副人妖样,半夜瞎活动,一会儿就被巡警逮走了。”
时永静脱下自己外套,递给松思樵,“把你那件湿得快脱了。”
松思樵连湿的背心也脱下扔掉,裹上时永静这件小外套,又问一遍,“你怎么在这儿?”
时永静看着河水,“今天,是小双爸爸的忌日。”
“你在这边上坐着?”
时永静摇头,“我在河里。”
松思樵又一个喷嚏外加一哆嗦,“你衣服,怎么是干的。”
“我穿了泳衣。”
“刚才有人扔下去一个东西。”
时永静从口袋里掏出来,“是这个吗?”
松思樵突然觉得时永静是个妖怪,他甚至都不敢接那个手机,愣愣地看着时永静在月光下惨白的脸,她纪念丈夫的方式居然是在丈夫忌日到丈夫落水的河里去,干嘛?难道与老公魂魄幽会?
松思樵又飞出一个喷嚏,才一激灵问道:“你怎么捡到的?”
“砸到我肩膀了。”时永静淡淡的说,那神情和模样特别像倩女幽魂里那位美丽女鬼。
松思樵接过手机,高兴之余,突生悲哀,“也许,内容已经被删除了。”
时永静说,“不是能恢复碎片吗?这是谁的手机?你那么在意。有关什么线索吗?”
松思樵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能通过这个手机抓住赵钱广,警察会让他说实话的。
时永静听了却说,“赵钱广背后有人帮他。今晚,有人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