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被摔下来,他叫道,“你们这些人真没素质。善待俘虏,不知道啊!”
“你少贫嘴!现在你对天喊也没用。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利益链条,你破坏别人的利益链,你不死谁死?”
“你死!”突然,幽幽冷风里传来两个字。
“谁!”那个一直和松思樵说话的人陡然肾上腺激素分泌加快,他不由得一抖,觉得背上瞬间浮起一层冷珠子!
几人身边慢慢涌起一团白雾,白雾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白雾散尽,人影却没了。
“快快!埋了松思樵。”
松思樵突然笑起来,“这会儿晚了吧。”说着,扯开身上的丝网,站起来顺手将丝网挥起来向那个嘚吧嘚吧说话的人扫过去。
那个人被丝网兜来的风势扫得脚步不稳,又被丝网挂,摔倒了。他的同伙两人围来合战松思樵,两个扶起倒地的同伙。白雾又出现了,雾里出现了那个人影,人影这回没消失,挥着手里的长剑向着几个人刺过来。
这几个人说,“快跑。”
其中一个啪地向松思樵开了一枪。人影愣了,忙停止追赶回去看松思樵。那个刚才嘚吧的人大骂,“傻B,谁让你开枪的。快跑!”
松思樵肩膀被擦伤了,那个人影扶起松思樵,松思樵准备伸手扯下人影的面罩,人影自己拉下面罩,松思樵仔细一看,“阿姨?”
时永静轻轻地“嗯”一下算打招呼,“你怎么不注意安全啊?”
“我就想让他们麻痹,认为我上当了。”松思樵起来按着伤口,两人往车那边走着。
“他们都计划了好几步。不管你上不上当,他们都要把你往死里整。”
“我知道,就是尽可能取得线索。刚才那个人说:局里不会找我!还摘我的车牌,把车推到山崖下!我觉得和有些警察少不了干系。法网都不够装他们这些违法东西了!”
“小松,让你为了小双爸爸的事被牵扯进危险中,真对不起。”
“阿姨别这么说。但凡正直的警察知道小双爸爸的情况,都会像我一样去弄个水落石出的。”
时永静帮松思樵用自己的面罩简单包了下伤口,到车上时永静开车,松思樵说,“不知道这几年您都做什么呀?靠什么生存?”
“我在西南省份开了个旅店。”
“哦,那边风景挺好,游客也多。生意应该不错吧。”
时永静点点头,“我是为了找田玉洁。”
松思樵立刻来了精神,“怎么?有线索?”
“当初,我拿着田玉洁的相片到处问,包括让亲戚朋友同学帮我找。根据我理出来的信息,我觉得田玉洁可能被卖了。”
松思樵很惊讶,“被卖了?!这样,找到的可能更小了。”时永静微微点头,两人都沉默了。松思樵又想,万一找到田玉洁,她说当初什么也没看见呢?或者,田玉洁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很差,什么也不知道了呢?不由叹气摇了摇头。
时永静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已经做到这一步,就算做好事把田玉洁找出来吧。张超以前和小双爸同事时,他们单位组织过一次旅游让带家属去,我和田玉洁聊过天,她说她有个爱好,喜欢睡前关灯看看窗外河边人家的零星灯火,就像天上星星一样,感觉自己与天空的距离很近。”
时永静顿了顿,平复心情接着说,“我希望,那天晚上,她曾站在窗口看零星灯火。”
松思樵沉默着听,突然问,“那你见过田玉洁和张超的女儿吗?”
“见过。当时就那次见了,映象不深。”
松思樵从口袋里掏出笔和随身带着的便利贴,放在腿上按张轻影的模样画下来,虽然肩膀很痛,可画功并没有受影响。画完了让时永静看,时永静偏头看了一眼说,“你画画真棒。”然后把车辆停在路边,打开车内灯仔细看,“你画的是张嘉,张嘉什么的我忘了。挺像的。我记得那个小女孩左耳根往下到脖子的位置长了两颗痣,一上一下排着。”
时永静说完把画还给松思樵,加速开车到医院,挂了急诊包扎完伤口,松思樵才想起问时永静,“你今晚怎么这么巧能帮到我。”
“我来找人,正好看见你这么晚进酒吧,怕你有事。就跟着了。你以后别再单独冒险。依依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嗯。我出门都带着些救急工具。当时我那些人说话的时候,剪断了铜丝网。”
“不管怎么说,他们人多。你不可大意。就算不要线索了,命一定要!”
松思樵点头,“你这就走吗?我送你。你没有车。”
“没事,我就在医院椅子上坐会儿,反正已经四点多,再过一个多小时出去就没什么危险了。”
松思樵惊讶道,“你不累吗?这里又冷。”
时永静漂亮的双眼闪着坚定坚强和刚毅的光芒,她轻轻摇摇头,笑了笑,一种饱经磨难看惯风霜的厚重感,“没什么。离开家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我还在深山里露天睡过一晚。有时候东奔西走一整天吃不上饭的事都有。”
松思樵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没后悔过吗?”
“没有。我和小双爸感情非常好,他当时走了,我真想随他去,只是依依还小,太可怜。我对雪松的爱,只能化成还他一个公道。”
松思樵不禁叹道,“你们那个年代的人真好。纯洁,正直,对感情忠贞。”
“现在,也有这样的人。往往纯洁、正直、忠贞的人都低调,不会利用美好的感情当吸引眼球的诱饵。所以,人们以为这世界没有纯洁、正直、忠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