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桌子被猛地一拍,打断了赵钱广的理性思维。胖老赵连脑袋带肚子上的肥肉一起抖了几抖。
一个看起来年纪约有三十来岁,皮肤有些黑,面无表情瞥了一眼赵钱广,清清嗓子然后像开会发言一样,“嗯,嗯!这个,赵钱广,我们已经了解你很久了。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你涉嫌一起十二年前的谋杀案。”
赵钱广盯着警察的衣服,两人的手臂都挡住了警号。赵钱广摇头,“没有。”
旁边那个年轻些的冷笑一声,“少装傻!”
赵钱广低下头摇着,“警官,你们搞错了吧。我是投资公司的老板。再说,叫赵钱广的人很多。我怎么会和杀人案有牵扯呢?不知警官说的是什么杀人案。”
年轻的一拍桌子,起身到赵钱广面前揪起他在肚子上打了一拳,把他推倒在地,“到墙角蹲着去。”
赵钱广爬起来到墙角蹲着,腿麻得不行了。刚想站起来,那个年轻的又过来,一脚压住赵钱广的肩膀,“不交待就别起来!”
赵钱广又蹲了会儿,回头说,“警官,我想上洗手间。”
年轻的警官一拍桌子,“事怎么那么多!不行!”
赵钱广突然往起来一站,登时腿像千万根细针扎来,脚已经没以知觉,赵钱广自己摇晃了一下啪地摔倒在地。两个警察一起前来一左一右站两边看着他,“你起来呀!”
“想当硬汉是不是!”
妈的!赵钱广内急,虽然躺着也不是不能解决啊!干脆拉下拉链往旁边的年轻警官裤子和鞋上浇过去。
那个年轻的警官往后跳开,一脚踹到赵钱广腿上。旁边那个年纪大些的倒是站在一边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那个年轻的绕到赵钱广头部,几脚猛踩下去,赵钱广往旁边一滚,“你们打死老子,就没有证据给你们了。”
年纪大些的扯开年轻警官,“你把证据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
赵钱广听了这话,微愣了一下,立刻说,“那我现在带你们去。”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这会儿下午。”
年纪大些的说,“先关着他。”
赵钱广说,“有饭吃吗?”
年轻的警察裤子上还有尿味,怒道,“吃什么吃!”
年纪大些的拉走年轻的,回头对赵钱广说,“你配合我们工作,当然有饭吃。”
赵钱广被关在一个单间,有人送了两餐饭。赵钱广壮实的老身板倒没什么,只是狡滑的脑袋被那个不知道尊老的年轻人当木头一样跺了几脚,颇有些头疼。
仔细回想警察的问话,想起老了还被人打,生活多么辛苦!于是生出了些许退隐江湖的感慨。不多久昏头昏脑又睡着了。
睡的正香,全身懒得动弹时,门被打开,一个人过来推赵钱广,“起来!”
赵钱广翻个身嘟囔着,“睡觉!别吵!”
那人声音大起来,“起来!他妈的你倒能睡得着。”
赵钱广想起了证据,一骨碌翻起来。
还是那两个警察,又拿黑布罩头。赵钱广说,“我还指路呢!”
年轻的说,“不用你指!说地方就行了。”
车开了约摸二十几分钟,赵钱广说,“怎么还没到?你们走错了吧。”
“少废话。错不了。”
“那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天宁路了!闭嘴!”
赵钱广知道天宁路也是繁华地段。不由在车上蹭着,年轻的警察坐在他身边,“你乱动啥!又想尿尿是不是!”
赵钱广抱着脑袋,“尿个屁,你把老子的头踩得脑震荡了。”一边说,一边呕,一边声音变微弱,很艰难地说,“我,想,吐......”
年轻警察的裤子被尿偷袭过,此时听赵钱广的干呕声不啻惊雷,仿佛他的口再一张,胃里没消化的东西就会散发着臭味,穿透黑布,飞溅到自己脸上!
年轻警察大喝一声,“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赵钱广被弹出座位,撞到前排椅子上,他又极大声地“呕”起来。
“下去下去!”
赵钱广一边“呕”一边指脑袋上的黑布!年轻警察说,“你别耍花招!要不然,弄死你。”
赵钱广点着头,蹲在路边左右看着。现在可能有十一点多了,街上没有什么行人。都是来往的车。
赵钱广发现一辆巡逻车,他突然站起来,以多年未曾爆发的力量起跑。此时命悬一线,全身的肥肉无比齐心协力地配合着胖主人被当皮球踩过,刚才还在脑震荡中的大脑工作。
赵钱广边向巡逻车跑一边喊,“救命!”
这边的年轻警察一愣的功夫,才抬脚要追,看到巡逻车朝这边开了过来!那个年纪大些的警察立刻说,“快上来,别管了。”
赵钱广回头的时间都没有,那辆巡逻车上下来一个警察,“什么事?”
赵钱广回头,刚才自己坐过的车已经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