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花寂挨了毒打这件事,花寂妈妈并没有给什么说法,毕竟打都打了,还能怎样?
她也是近几年才发现孩子的爸爸,不像当年别人介绍时候那么文质彬彬,根本就是个大老粗。又蛮又横,不讲理,还固执,一言不合就摔摔打打,一副个恨不得冲出去和人打架的样子。唯一能拿住他的,是花寂妈妈风风火火的性格,还算怕老婆,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
至于打了花寂,哪有爹妈不打孩子的?
花寂妈妈自己小时候不也被自己的爹,花寂的外公打过吗?
她们几姐妹有几个不被打的?
天下真有不打孩子的吗?花寂妈妈不信。
总归是孩子犯了错,父母得教育,行霹雳手段而已。
花寂妈妈自动屏蔽了花寂爸爸出手的暴戾程度。
只剩下花寂,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想起中午如噩梦般被揍的经历,下午上学同学们那异样的眼光,背后指指点点的闲话;摸着隐隐作痛的脸颊与腮帮,抱着双膝靠着墙,她无助得躲在自己房间,月亮照不到的阴影里,像一个深陷沼泽的小白兔,凄凉得垂泪。
这一刻,她的灵魂很轻飘,好像困在云雾之中,浑浑噩噩;又似乎很重,跌落在深渊中,粉身碎骨;她茫然若失,只觉得自己特别孤独,无法言说。
被打的第二天早上,妈妈看花寂的眼睛肿的像个馒头,知道她哭了一夜,心软了,破天荒得给了花寂10块钱,还不忘交待说,“你把钱存起来,在有需要的时候用吧。”
花寂看到钱的一刹那,忽然就没了志气,前一夜的迷茫与颓废,一下子就被着诱惑赶跑得无影无踪。
以前很小的时候,爸妈还会带她去楼下早点铺吃早点,包子油条热锅贴。
不知从何时起,家里早饭只有咸菜和泡饭。花寂也好想和别人一样,买一个西式的面包,里面嵌着白净的奶油;肥而不腻的大肉包;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粉面条;别人同学书上都有好多漂亮的贴画,文具盒里有好看的圆珠笔,就是用那种喷香喷香久久不散的材料做成的;下课时候,他们经常三三俩俩结伴去学校小卖部,还会交流着什么好吃什么好玩,她都没有发言权。
连陈轩都有零花钱,可以去买东西。
有一次陈轩边吃东西边问花寂,你吃吗?让心虚的花寂窘迫不堪。
花寂抵挡不了这些诱惑,现在,攥着零花钱的花寂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一整夜的阴霾散得无影无踪。钱,你竟然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摸一摸它就可以治愈皮肉的伤痛。
毫无财务意识的花寂,没有计划,没有节制,很快10块钱就毫无水花得报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花寂又归于囊中羞涩的窘迫里。
这样的花寂俗不可耐,可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她浑身的灵气,她很快就犯下了一个滔天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