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语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所以花寂没有寻到她。
也没有别的渠道了,花寂仍然想关心舒语,她思前想后,花寂决定去楼的文科班找罗喆瀚了解情况。
起码,看去,罗喆瀚没有葛泰生那么讨厌,也没有葛泰生那么讨厌她。
转角楼梯的时候,有一个似有眼熟的男生与她擦肩而过,花寂不以为意。
张望着,遇见刘诗桐。
刘诗桐从楼梯过来,只是顺眼瞟了眼来人,一看是花寂才停住,“嗯?“
”花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算是打个招呼。
讲真的,刘诗桐从没见过这个家伙独自来楼,还有点拘谨的样子,于是刘诗桐温柔地问:“你是来找人的?”
花寂点点头,“”找罗喆瀚。“
“在里面么?你给我指一下。”
花寂遂用手指了指座位在看书的罗喆瀚,大概第几排第几个。
刘诗桐会意,走过去,轻叩了罗喆瀚的桌子,示意外面有人,也不多解释,就回了她自己的座位。
罗喆瀚抬头,本来疑惑的眉头在看见教室门口的花寂时候便慢慢打开。
对于花寂的出现,原本就在情理之中,罗喆瀚并不意外,他起身出来,心底已经猜到她是因何事而来。
两个人在二楼阳走廊,倚着栏杆,并肩说话。
罗喆瀚说,这是他们两个“老同学”第一次在这个学校,站在一起讲话。
闻言,花寂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罗喆瀚马解释,只是感叹而已,并不是责怪她。
“这个哪里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呢?都是相互的,你没有来找过我,我不也从来没有去找你吗?”
“可是葛泰生不是这样说我的。”此刻,花寂的眼眶是温热的,她心里很委屈。
“他怎么说你的?”
“老早就说了,高一刚开学就说了,说你们经常和A中的老同学聚一起,我从来不去,我根本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没接到过你们的电话,但是,……当然,即便我接到了,我是去不了,我家里情况我爸妈不会允许我去参加这些活动。葛泰生说,我不是你们圈子的人了,是我疏远你们了。——也无所谓了,我只是想问下你,林舒语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也是葛泰生告诉你的?””
“除了他还有谁。“花寂瞟了罗喆瀚一眼,”你看,你不是也不告诉我吗?”
罗喆瀚点点头。
“说吧,什么情况了?林舒语还好么?她家还好吗?”
于是,罗喆瀚如实告诉花寂:
舒语家的情况,无所谓“好与不好”,对她来说,他爸爸没事,就是天大的幸运。
毕竟,从情分,对那个女人,或许时至今日了,舒语无论如何都应该尊称一句“阿姨”,对这位阿姨,她并没有血浓于水的亲人之间产生的情感,对生命固然有怜悯之心,但亲生父亲没有性命之虞已经是万幸;爸爸活着,她便无限感激苍,她恐惧那种“失去“。””
在学校离没看见舒语,很正常,因为她需要去照顾爸爸,尽管家里姑姑等人都让她回到学校来读书,她还是想多陪陪爸爸,尤其是他爸爸的身体与心理都需要时间去治愈。
“你还不了舒语啊?她那么要强的人,不会在我们面前示弱的。而且我们去过她家,也去过医院看她爸爸,她或许也自责,也偶有消极,但是还不至于像葛泰生说得那么严重。毕竟她爸还在医院里,再乐观的人,总不可能没心没肺对我们热情地笑吧?”
“那,对那个阿姨呢,那个阿姨出事了,她应该也不好受?”
罗喆瀚想了想,“其实,好早以前,我听她说起过,那个阿姨为了打通她的关系,找她示好过很多次,她都没答应,她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一定要用一纸婚姻来束缚关系呢?我猜可能是因为她爸爸妈妈离过婚的原因,她对那个法律效应的一张纸也不怎么信任,我觉得林舒语也不能说是刁难或者不能接受吧,她和我讲过她已经默认了,就是只要他们不在她眼前,不住在她家,不结婚,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许以后会改,她说以后她读了大学,就不在家了,眼不见心不烦,到时候他们想怎样也就这样了——只是发生了意外这种事情,谁又算得到呢?如果说自责,肯定也有,舒语承认那个阿姨对他爸爸很好,她只是过不去心底这一关。”
花寂静静地听,罗喆瀚说话声音较为低沉,语速较慢,花寂仿佛看见是舒语在说,这些内容既熟悉,又陌生,花寂暗自想,原来自己离得舒语已经这么远了吧,对舒语身边发生的人和事,全然不知。
罗喆瀚似有玲珑剔透的心,像是看穿了花寂内心百转千回的想法,知道她心思细腻,又陷入自怨自艾中,说道:“你不用这样子,这一切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