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堇吞了吞唾沫，说道，“每一条艾冠龙都会这招吗？”

喵喵点点头。

堇很不敢相信地看着喵喵，搓了搓脸：“所以，艾冠是不是非常发达啊？我是说，你们根本是想要什么东西只需要发动相式就行了啊。

但喵喵摇了摇头：

“不行的，堇，”她说道，“这件事光靠我一条龙是做不到的。难道你没察觉到吗？这周围的空气中月向能含量很高，简直高到了发指的地步。”

堇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这么说吧，要想发动这种相式，必须要在精神波动非常强烈的地方才行。譬如礼拜中的教堂，或者世界杯的观众席。当众人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在同一件事物上时，每个意志体发出的杂乱无章的月向能就能叠加，从而形成一种能很容易发动这种相式的氛围。”

“是么……”听到这里，堇想到了自己在显化实验场所目睹的那奇迹，他问道：“那么照你这么说，即便是在这里，月向能也非常明显咯？”

“不只是明显，”喵喵矫正道，“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简直就是‘肥得流油’。”

肥的流油么……按照喵喵的说法，那么螺旋塔能做出显化“护世公”战舰这种事情也不足为怪了。

“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喵喵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说道，“为什么你的家里也会有这么强烈的月向能反应？难道这里附近有什么规模很大的活动或者信仰场所吗？”

“没有，”堇一面说着，一面将杯子放到了茶几上，“这方圆几百里内都很难找出一个规模可观的信仰场所，但说不定我知道原因。”

他将杯子放正，看着喵喵的面庞，说道：“还记得那个超心灵学装置吗？

“为了给那玩意充能，螺旋塔制作出了《天英座》这款游戏在世界范围内发行，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十个人中，就有六个玩，其中还有两个将其视作信仰。这种环境够不够制造出足够的月向能环境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完全足够了。”喵喵很确信地回答道，而后问：“那《天英座》发行了多久了？”

堇稍事思索，而后答道：“至少两年了。”

“现在有多少玩家？”

这个问题的答案堇在螺旋塔的资料上看到过：“保守估计，有十亿人。”

“十亿？！”喵喵惊讶地不得不用手把嘴巴合上，“一个游戏，十亿！真的吗？”

堇很确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所以千万别小看这个游戏，它还在普及地区做出了不少GDP贡献。游戏和实业联动的这种场景，你能想象得到吗？”

喵喵摇摇头，此时她的眼神已经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涣散：“我觉得这整个星球的月向能指数都爆棚。更要命的是，你说这游戏居然是给超心灵装置充能的，而且已经充了两年，十亿人啊，两年……堇，我觉得我会祈祷自己不用亲眼见证那装置发威的样子。”

她捂着自己的脸，而后抓着脑袋……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让她无法消化。大概也只有一夜之间中彩票，或者路人偶然间闯入相灵学大门的那一刻的震惊，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喵喵……”

“别打扰我。”她打断了堇的劝慰。窗外的暴雨停了，阳光照了进来，她才将双手放下，脸上多了震惊与憔悴。

“这种事情，”她搓了搓脸，接着说道，“我们在艾冠想都不敢想。你们的这个《天英座》是得有多优秀才能完成统一十亿生灵的思想？说真的，《天英座》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

“一款以绝对的技术碾压一切同行取胜的游戏，”堇解答道，“戴上特制的眼睛，它可以让你熟悉的生活大变样，也可以让你像在梦里一样进行战斗。普通人对于它是完全没有抗性的。还记得我说相灵学派都是国中之国么？”

喵喵有些恍惚地点点头。

“正是因为相灵学派的隐秘性，”堇接着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款游戏的真正用意。正因如此，玩家们还在交口称赞这千年难遇的游戏和千年难遇的‘良心’运营商，而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拿去做了什么事情。”

“真是不可思议……”她拍了拍脸，自言自语道，“这种事艾冠想都不敢想……”

“什么？”

“没什么，”她说，“那么作为相灵学派，螺旋塔有这么大的动静，其他的像兽印和天使龙就没有任何反应吗？”

“有是有，”堇一边说着，一边往喵喵变出的杯子里倒上愈疗花精，“但因为超心灵学技术只有螺旋塔一方掌握着，而且兽印和天使龙都过于轻敌，所以很难说他们有什么对策。”

喵喵陷入短暂地思索，而后说：“那这么说来，螺旋塔可以万无一失地实施这个计划了？”

“并不是，兽印和天使龙虽然马大哈，但他们还是针对游戏主机所在地发动了一场小规模战役，”堇说，“他们本来是打算用战争一举将这游戏踢下神坛，但他们失败了。不过，他们的努力倒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搞出的那一场战争，游戏中出现了两个包含着超心灵学装置关键信息的元素，只要获得了那两个元素的其中一个，兽印和天使龙就能开发出将装置反掉的相阵，而若它俩一个都没获得，螺旋塔就会成功，并让它们两个很难看。”

“所以，那两样东西是……”

“一个是无刃剑，‘公会战锦标赛’第一名的奖品，另一个是一个称号，由在‘世界领主会战’的主战场中击杀领主获得。”堇回答道，“因为这层原因，到目前为止，三个学派的斗争仅仅停留在游戏层面，也就是三大公会互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