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火烧火燎般地痒着,胸腔和咽喉里灼热感更加明显了,嘴巴里一股焦糊味。他感到头晕目眩……
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毫无头绪……他扶着墙,站定,思维几乎被强烈的感官刺激刹停掉。
他强忍着不去抓挠,摸了摸后背:不单单是肩胛哪一块,鳞片已经覆盖到了尾椎。他现在整个后背都在剧痒中跳动着。
他希望鳞片不要蔓延到他脸上——至少在决战结束之前不要。
堇返回了集合地,虽然他并没有完成螺旋塔的任务——但谁需要完成那任务?螺旋塔顶天了扣光他这一年的工资,而他马上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集合地的领队已经知道了冲突的事。但似乎知道的并不详细。他们单单是知道了螺旋塔的人和兽印与天使龙的人一见面又打了起来,并且学派已经排出了医疗队去防止不会出几个高度伤残。堇借口写作战建议,坐上了包车。
他的后背依旧在剧烈地瘙痒着,鳞片不停地生长,挤破肌肤。他竭力让自己的打字动作看起来很正常,而这时,阴云终于再也撑不住这些水蒸气,包车窗外,冷雨纷纷。
螺旋塔的侦查任务因此中止,青金发出指令收回队伍。最先到的是坐在医务车上挂彩的螺旋塔“人偶”们,剩下的“人偶”逞强似地在队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因为这些人拖累,他们到中午饭也没能离开这地方。
在这些逞强娃娃上车全数上车之后。包车和医务车才得以离开这地方。绵绵密密的雨丝斜着飘落,在车床上画出许多极细的雨迹。这些痕迹让堇联想到艾冠龙族身上的细鳞,想到细鳞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背上那些生长着的鳞片。他几乎是保持着最大的克制才没显露出异样——事实上,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回到酒店里,他径直奔回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便倒在了地上,扭动着身躯想要用地毯好好蹭一蹭后背,但无济于事。那是一种来自肌肉与神经深处的痒感,用任何东西挠动皮肤都是没用的。
此时此刻,这种痛苦几乎让他没法做任何事……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暴露的。
他一咬牙,用着最后一点体力与神志打开螺旋塔app,找到抑制后背神经的相式,现学现用。在他铺展相阵的时候,他的银匕首数次掉到地上,这让他重来了好几次。有那么一刹那,堇感觉自己都要晕了过去……
但他还是做到了。
相式发动的一瞬间,整个后背仿佛和钻心的剧痒隔着一层厚厚的衣服。痒感的退去让他大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剧痒折磨得虚弱不堪……他去了趟餐厅,那里还有不少剩菜。但随着两群玩家在那里抬杠,堇也只得将这些食物打包带上了楼。
他后脚刚走,餐厅里,两队人马便又打了起来。因为人数不是很多,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将两边按住了。
这千会之战,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堇吃罢午饭。倘在床上。整个下午,螺旋塔都没有日程安排——这是自然,螺旋塔和兽印、天使龙在上午都打了那么一场恶战,青金还想要他们干什么?
眼下,一群玩家还在医务室里呻吟呢,他们……
突然的一阵咳嗽,打断了堇的思路……一道略显呛人的烟幕从他嘴里喷涌出来。堇看着这团烟雾一直升到天花板上才散开,另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在他眼前。
眼里的景象在幻化,就像天花板上开了一扇窗,透过那窗户,他能异常清晰地看见喵喵的身影……她此刻正翻阅着那些龙族学典籍,在她手旁,放着写有出逃计划的手卷……
作为相灵学者,堇明白这个景象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一生数不多的这类经验,都是发生在他学习通心术的时候。而当这中景象出现的时候,他知道,他已经进入了很理想的“精准通心状态”……
这也就是传统密契主义所说的“通灵”状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