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中的白昼，显得特别短暂。

黄昏在天空中布满了最后的猩红色后，便沉降下去。酒店中串串华贵而空虚的灯光亮起，医好了的玩家们从医务室中走出来，然后就在医务室门口打起了嘴仗。倘不是工作人员及时阻拦，这些人便又要躺进去了。

决战这两天，这些玩家就像是扯坏的布娃娃一样缝缝补补。

真的是一群被“扯坏”了的蠢货。

晚饭饭点到了，不同于上次，领队这回并不点名——堇于是打算等他们“吃”完了再去打包些回来。其他的那些玩家们则准时就餐——或者说是“参战”。昨夜的那一幕再度上演，每一个“布娃娃”本着为学派捐躯的热情打嘴仗、灌透互轰，最后是群架。工作人员一直等到他们躺倒了一片的时候才进去收拾场子。

估摸着打完了，堇才走出房间，去了餐厅打包饭菜，一众成员睡在担架上又进了医务室。餐厅一片狼藉，菜肴和饮料酒水的气息在地板上混在一起，一起扑来，令人皱眉。

有了上次的教训，餐厅没有将所有菜品都端了进去——厨房里还有不少。堇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去了厨房打饭。

在那里，他碰到了艾海雯，那个略显严苛的和平主义者。她出现在这里堇一点也不意外。

她也发现了堇。

“餐厅里的那些人很烦吧？”她说道。

堇点点头，身体虚弱的他很难多么热情地答复她：“的确很烦。”

“一想到螺旋塔里都是些这种人，我真的放心不下。”

堇只是点头作答。

“你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说道，“去过医务室看看吗？”

“看过了，谢谢关心，”虽然他处在虚弱状态，但摆脱螺旋塔的欲望依旧驱使着他机巧应变，“下午时候被卷入群架时伤的。”

“你可要注意点。”

堇点点头：“你也是。”

他拿着晚饭，回到房间里去。沿途躲过两个斗殴的集团。工作人员因为看两边都牛高马大，没敢出手劝阻。

他将门一关，把打包晚饭放电脑桌上，兀自道：“打吧，打死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