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初开，新西兰的西海岸还沉浸在青蓝色中时，堇醒来了，发现他的手臂什么时候搭在他了喵喵的身上，而她像小猫一样蜷在他的怀里。

他惺忪地看着喵喵……堇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实诚，而喵喵也很实诚地配合了他——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背对着喵喵才对。希望喵喵不要介意……这么想着，他哼哼地翻过身去。

这一下惊动了喵喵。他听到她在背后哈哈呜呜地叫着。伸了伸双臂，手抵在了堇的背上。

“醒啦？”她盯着堇的后背，轻声说道。

“醒了。”堇轻声答道。

“堇，”她说着，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还记得我们昨晚说的话吗？”

“记得，”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一起加油吧。今天有什么安排？”

“吃了早饭就往指挥中心去吧，那里应该能将艾冠的暂居证办下来。”

“你们艾冠也有暂居证？”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应该拿不到暂居证的，”喵喵道，“暂居证都是只给别国的生灵办法的。”

堇听罢，翻身过来看着喵喵，一笑，道：“而我是异世界的。”

“起来了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堇说道，一个轱辘翻身起来。穿好衣服。喵喵讲衣服拿到了被窝里，钻了进去，撑起一只小小的帐篷，在帐篷里穿着衣服。晨光照进遮光效果并不出众的被褥，隐隐可见她的轮廓。

草草洗漱完毕，吃罢早饭，他们便去了指挥核心。因为暮色佩剑已经实现打过招呼，两个小时不到，堇便拿到了暂居证。

而堇也注意到当工作龙员知道他原来是人类时，他们那微妙的表情变化。大多是单纯的惊讶和好奇，但也不乏揣测与鄙夷的侧目。看过了这些龙族的表情，堇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将这里称之为“家”的。

只是还有她……

她察觉到了堇的异常：“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堇只是摇摇头。

一切手续办妥之后，他们拿到了使用灵道“阀限之门”的许可文书。他们将在下午三时许前往艾冠世界。

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堇和喵喵回到住宿楼。在一楼大厅，他们碰到了暮色佩剑，不知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象征性的寒暄之后，这家伙见缝插针地又提到了让喵喵有偿提供情报的事情。而和飞机上时一样，喵喵让堇来拿主意。

“不了，谢谢。”堇也毫无悬念地拒绝了。

暮色佩剑的眼神有些忧郁：“这就是你的选择了么？”

堇点点头。

他大大地叹了口气，就像不仅在为自己惋惜，也是在为堇惋惜，他说道：“不要忘了，你现在也是艾冠龙族。”

但堇的立场不会改变。

“她也是，”他向喵喵示意了一下，“再好好思考一下，不要意气用事，我随时都在绿洲。”

暮色佩剑一甩手，离开了这里。堇目送着他走出一楼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