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了么?”蓦的,门外忽然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按照其中一人所称,那人应该是朝廷的什么官员。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推开帐篷的门帐,只见一蓝衣男子,约莫有三十多岁,若她母亲在世,按照年纪看也只比她母亲小的一些而已。
这个人,阿暖好像似曾相识。
“五公主醒了,青木塬环境不错,风景优美,就是出去的路难以找清,五公主还是小心的好。”那人缓缓地走到阿暖的面前,轻言细语,根本不像是那些黑衣人一类的。
“是什么时候起,朝廷的通议大夫都能带兵随处扎营了!”
阿暖十二岁出宫,因为聪慧过人,加上想要替母报仇、查出真相,所以朝廷政史她是一清二楚,就算是离开皇宫七年之久,但在百霜阁,这么多年的事情她还是很明白。
“五公主依旧是聪慧过人啊,看来以墟阁没有看错人啊。”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拿出来一把琴,那琴......“这是公主的琴?”
“南鸿岳你别碰我的琴。”
那是傅皇后生前最喜爱的一把琴,交托给阿暖之后,阿暖一直护在身边,现在这个眼前这个人动了她母亲的心爱之物,她必然是顾不得大家闺秀的言辞了。
“公主,生气了?”南鸿岳将琴放在桌案上后,便还是到了阿暖的面前对她言语,想必是抓来阿暖的同时,把她身边的琴也一起带来了吧,“今日请公主到青木塬来,有事相商。”
请?阿暖不禁有一丝冷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阿暖趁着南鸿岳说话的时候,背后的手还是不断地在挣扎,但是这绳子甚是奇怪,越挣扎越是缚的更紧,她娇生惯养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
“绳子使用牛皮浸泡过得,你挣不开还会越挣越紧,我要是你,乖乖的不动。”
南鸿岳在恐吓她,她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这样对她无疑是想让她乖乖听话罢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五公主聪慧过人,这么做避免万一罢。
“大人,黑衣人已经尽数斩杀,尸体已经销毁。”外面有人禀报,但是阿暖仅通过这一句话就明白了南鸿岳的用心。
“你以为你杀了那些黑衣人就能够掩盖你的用心......目的相同,不为一路罢了。”
南鸿岳示意那人退下,但是在阿暖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眉眼微微动了一下,突然发笑,转身朝着阿暖狠狠的相视,“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是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我揭穿了你的目的才动手。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你曾经效忠的人罢了。”
曾经——
大胤九年,九王爷蓄意谋反被斩杀于墨枢皇城之下,九王妃随夫而去,自戕于王府之内。因为裕帝生性纯良,大赦天下,除了九王余党其他人等一律无罪,而曾经朝廷的通议大夫,现在的南鸿岳,就是九王妃南亦安的亲生弟弟。
说是大赦天下,其实还是放走了许多准备谋反的人。
“五公主巧言令色,无非就是惹怒我逼着我杀了你,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五公主怕是记错了。”
“你不用一口一个公主的叫我,既然我已经离开皇宫,素和皇室就跟我再无瓜葛。”
阿暖当初私自离开皇宫,虽然裕帝没有下令追究,但是她自己已经完全跟素和家再无关系。
随了母姓,姓傅,名阿暖。
“你的命还是有些价值的,皇帝年迈,身体大不如之前,但现在依旧没有立下储君之位。虽说长为尊,但昼岚长公主并非皇帝所出。以嫡论处,六皇子乃娄皇后所出,应为嫡皇子,但娄皇后并非皇帝原配,所以这皇储就落在四皇子和五公主你身上了。”
大胤国肆,皇嗣必以嫡为先,长为后,若非,全凭以墟阁天选皇嗣——
“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主乃先后所出,裕帝未免偏心,已定天选皇嗣,以墟阁之言,还请五公主能够回宫一趟。”
“那你究竟是为了娄归,还是为了素和亦岚?”阿暖眉眼微微抬起,眼神犀利,望着站在一旁的南鸿岳。
一边是当朝皇后的党羽,一边是前朝亲姐姐的女儿,南鸿岳如何选择?
但不论她如何选择,阿暖的存在都是这两个人抢夺储君的绊脚石。
何为以墟阁。
以贤,则去疾不足;以顺,则公子坚长。
古之至人,假道于仁,诧宿于义,以游逍遥之墟。
大胤多少年间,以墟阁就成立了多少年,以墟阁跟随素和皇室多年,以自己的方式帮助皇室,帮助皇嗣的天选。
若非必要,以墟阁不会插手皇储的事情,除非是皇帝亲自提起,以墟阁才会根据星轨秘术,天选皇储。
但是按照南鸿岳的说法,裕帝久久没有定下皇储。以长,不以素和亦岚,以嫡,不以素和清绝,若正嫡却也不昭自己回宫,也不选择四哥哥素和清梵。若非是为了性命安危,万一选择了皇储,那必定会受到九王余孽和娄后余党的竭力反对,再到后面怕免不了会出人命。
所以以墟阁天选皇嗣,是最好的选择。
素和亦岚,虽然裕帝看她可怜,封她为昼岚长公主,但她真正的生母和父亲却是七王爷一族,南亦安的女儿,南鸿岳的侄女,南鸿岳帮她,理所应当。
娄归之子素和清绝,虽说现在是大胤的嫡皇子,但娄归毕竟不是裕帝原配,就算四皇子和五公主没了母亲,但是名义上的还是嫡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