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脸上表情更加凝重了。

“怎么这事你也知道……”老头问。

“他以前跟我来信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林诺然说。

老头一脸不高兴地说：“他还真是引以为傲啊……到处跟人说起这种事情……”

林诺然不明白为什么老头非要这么说齐斌。

“这件事怎么了？你们读书不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吗？齐斌也是为他的未来考虑啊！”林诺然立刻为齐斌辩解。

“那不过是庸俗肤浅之人的愿望罢了……”老头还是不领情。

林诺然一听他说自己齐斌是庸俗肤浅之人，心里就很生气。“这话就太绝对了吧！读书不求功名，那哪来的钱去生活……”

“不要把你们的那种铜钱臭的想法带到这里来，尤其是不要让我们这里的小孩子们听见，他们还想安安静静地读书呢！”

林诺然这才看见还有一群小孩子在最里面的小屋子里读书。林诺然还以为这里彻底没人了。

“为什么青竹书院就剩下了这些小孩子？”林诺然从刚才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疑惑这件事。“原来那群满屋子的书生呢？”

老头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他拉着林诺然往旁边的地方去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齐斌……”老头把林诺然拉到桌子旁说。

“原先我们青竹书院就是为大家提供一个供他们读书讨论的地方，是让他们静心的室外桃源，环境也优美，空气也清新，但是，他们偏偏更向往外面的仕途大路，一个个地离我而去……”老头惆怅地说。

“那也不能算齐斌的错啊……”林诺然还是为他辩解。

“本来我们书院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隐居山林一般，不参与外界的事情。结果就是齐斌先提出来要去科举，不仅他自己要去，还要拉住了别人跟他一块去，连我当时最信任最乖巧的徒弟也跟着他们走了……”老头痛心疾首地说。

林诺然还有印象，是那个在齐斌之后跟自己比赛的那个人。

“人各有志，你也拦不住……”林诺然安慰老头。

“但是他俩这一起义要去科举，带起来了一大堆人一块去科举，就还剩下一小部分想要静心读书的，但是由于青竹书院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也不安分于在这里读书了，有的就听从家里的意见，回家讨个媳妇种地去了。有的爱财的就下海经商去了……反正心散了，青竹书院也聚不起来了……”老头说。

“不还有这群小孩们嘛……”林诺然说，“他们还会很长时间都会陪着你的，不是吗？”

“没了人的青竹书院，我就只能改成了一个书馆，那些附近人家的孩子读不起私塾，就送到我这里来，偶尔会给送些食物，也算能过得去……”老头说，但是看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生活。

“但是，这只是你喜欢的生活吧，未必他们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好！”林诺然打破他的独自幻想，“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清贫悠闲，还自然……但是他们可能不喜欢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他们也想被重用，也想发挥自己的才能做出有价值的事情。”林诺然为那些人辩解说话。

“你个女人家家的懂什么！”那老头听着很不高兴地嚷林诺然。“在外面的俗世里，追求仕途都是没有前途的！只有书籍不会背叛你！只有安安静静读书才不会出事！他们那群人早晚都会遭到报应的！”老头愤愤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