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吕嘉问注定是没办法找到缘由的。谁能想得到,张正书根本不需要什么蛛丝马迹,不需要什么线报,就能知晓一个人的生平呢?
好在,这系统只是把对方生平在意的事,害怕的事列出来而已,不然这吕嘉问生平做过什么事,都会被显现出来。要不然的话,吕嘉问喜欢哪个小妾,经常去哪一间春楼,甚至小到什么时候上茅房,吃饭后会不会剔牙……系统统统都能显现出来。
不过屏蔽了这些事都好,免得张正书自己看了倒胃口。
现在的张正书,可没空理会什么开封府府尹,不就是一个官么,远不说他能对人类进步有什么贡献,近了说,就算是汴梁城,吕嘉问都未必能管理得好。汴梁城之所以能相对无事,不过是因为汴梁城的繁华,掩盖了很多问题。再加上宋朝的刑统律法比较完善,没人敢随意去触碰法律,自然就相对好管理了。所以,汴梁城的繁荣安定,和吕嘉问几乎没有什么关系。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宋朝的制度不改,汴梁城就一直会这样下去的。偶有波澜,那也很快消弭了。
这确实是实话,纵观历史上,真正对人类有进步的官员,还真的就没几个。真正让人类进步的,永远是那些不被重视的工匠。
张正书现在,就是在做工匠的活。
如果那些工匠在场,肯定会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即便是在微弱的烛光下,张正书的手都灵巧得好像纷飞的蝴蝶,把那些木匠做好的构件,组装了起来。张正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天生就会这种事一样。不过,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先前种菜的是时候,张正书就发现了这个状况。大抵上是“种田术”带来的变化吧,只要不是坏的变化,张正书都能接受。
只见张正书哼着小曲,好似组装玩具一样,看似快捷无比,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其实,张正书很享受这个意境,就好像是大师一样,在掌控着这个节奏。这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美感,好似和冥冥中的天地至理暗暗契合一样,有着吸引人眼球,直达人心的魔力。这种最为纯粹,也最为直接的吸引,是致命的。
来财就被吸引住了,他都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
这种技法,已经脱离了技法的范畴,升华成了艺术。即便是看不懂的来财,也看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不过来财也很纳闷,虽然张正书的每一个动作,他都好似看在了眼中,也好似明白了要怎么做。可是一眨眼,他就发现记忆里只剩下一片迷糊了,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张正书却全然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外物根本不能为之所动。
在他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了他和手中的木质构件。
把木质构件组装起来,好似就有了生命一样。
即便是因为尺寸稍有不合,张正书拿着小刀,轻轻一削,一掏,尺寸也就合适了。不需要鲁班尺,不需要什么辅佐工具,只是凭着感觉,张正书已经掌握了所有构件的尺寸。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好像事情本来就应该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