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一盏路灯都没有,这个时候了,更别提有人经过,又是在他的车里,恐怖气氛营造得刚刚好。
死过一次的人会更害怕死亡,聂书婠嘴唇颤抖,低下头咬紧了牙关,生怕等会儿吓得哭出声。
她怎么会觉得像陆执这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会这么好心帮她,从他对董旸下药,把董旸扔在路边,她就应该不抱任何希望的。
聂书婠想起在别墅区里,见到的那几条大黑狗,和狗爪上的红色血迹,像他这种人,杀人流血,也是一种取乐的方式吧。
她精神紧绷,听到几声金属玎珰的响声,抬眼看去,就看见陆执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在车顶灯的照射下,刀尖闪着寒光,雪白的手套交相呼应着,让他那张被阴影挡了一半的脸看上去像是索命的恶魔。
聂书婠被捆在后面的双手不停的摸索着绳子,强自镇定的说道:“你冷静点,杀人是犯法的。”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陆执微眯了下眸,看着此时面露紧张的女孩,“你在跟我说话?”
“……”
聂书婠沉默的一瞬,陆执已经飞快的凑了过来,她的绳子还没有解开,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也没感知到身上哪里有疼痛,她睁开眼,看到陆执拧紧了眉,“怕我杀了你?”
聂书婠微张着嘴,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陆执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她脚下,她低头一瞧,可能是刚才太过恐惧,她竟然没察觉到绳子已经被割断了。
她有些许尴尬的舔了下唇,抬起脚抖了几下,将掉下来的绳子踢到一边,因为他手里还拿着那把刀,并没有因此就放松了警惕。
车子驶进了雕花大门的庄园里,陆执身后,窗外的灯依次亮起,聂书婠有那么几秒被夺去了注意力,很快又警惕的盯着他。
陆执轻声开口:“名字?”
“聂……”
聂书婠这次正准备要说,男人再次凑近了,她下意识的抬起脚去踹他,但两人离得太近了,还没到合适的攻击距离,她的大腿已经被他的手压住了。
聂书婠一激灵,直接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把你的手拿开!”
“身份证放哪儿了?”陆执跟没听见似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就在她背带裤上的几个口袋翻了起来。
聂书婠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也弱了下来,“你别碰我。”
他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聂书婠咬了咬牙,真想把他的耳朵给咬下来,但是那样,他反手就能给自己一刀,得不偿失。
“你身份证呢?”陆执抬起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不满。
“赌场里人那么多,可能被偷了吧。”聂书婠有些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那把刀,怕他忽然发神经,便说道:“聂书婠,我叫聂书婠。”
“哦”陆执低声念了下这三个字,“聂盛文是你什么人?”